［WB蘇榆］眸中人 - 貳·再會

第二天，榆井瞞著櫻遙，再次來到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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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再次見到狐狸先生，與他好好談一談。首先，他希望能說服狐狸先生成為櫻遙的式神；其次，他想弄明白心中浮現的那股奇妙情感究竟是什麼；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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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你還是快把那把劍扔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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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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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打刀明明能為人帶來好運，刀鞘上雕刻的火鳳凰圖案象徵著浴火重生，得到它的人的人生都會發生巨大的轉變，都是美好的，真像重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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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狐狸先生會有那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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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榆井再次感受到一陣寒流，他抬頭一看，發現原來已經到達了。四處的樹木早已燒焦，毫無生命氣息。這讓他想到昨天那可怕的畫面，手指也因不安而不禁攪在一起。榆井向前一看，山洞依然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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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狐狸先生⋯⋯？」他輕聲呼喚，回音在山洞中迴蕩。然而，他久久沒有得到回應。榆井再次呼喊，念念不忘的妖怪還是沒有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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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站在原地來回踱步，覺得直接進去似乎不太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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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外出了嗎？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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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繼續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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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榆井曾考慮明天再來，但心中那股強烈的好奇心讓他想要今天便得到答案。就在此時，他注意到山洞旁有幾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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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坐在這𥚃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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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彎下腰，拍去石頭上的沙土，便坐了下來。他雙手托著腮幫，耐心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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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他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天色不知不覺中變得昏暗。榆井竟在等待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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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他在夢中輕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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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是小動物的本能吧？即使在夢中，他也能感覺到什麼東西正向自己迫近。他突然驚醒，連忙睜大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深紅色的瞳孔和一片黑色的皮製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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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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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得狸貓向後一倒。還未反應過來，狐狸已伸出纖細的手指抓住狸貓的手腕，把他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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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嚇到你了嗎？」狐狸平靜地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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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狐狸先生⋯⋯？」狸貓驚魂未定，眼睛睜大地看著狐狸，聲音也有些跑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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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狸貓慌張的樣子，狐狸不禁輕笑，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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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我叫蘇枋隼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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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先生⋯⋯」狸貓呆呆地喃喃著對方的名字，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狐狸察覺到他的視線，便迅速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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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晚來這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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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因為⋯⋯因為昨天⋯⋯」明明在來之前，榆井已經在心裡反覆練習過要跟狐狸說什麼，但當面對本尊時，他卻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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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先送你出去吧。千萬不要小看深夜的森林，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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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完全沒有給狸貓回答的時間，便轉身向森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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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啊！請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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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急忙從石頭上站起。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突然的站立讓他有些眩暈，他一瘸一拐地跑到狐狸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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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啪了一下手指，幾團藍色的孤火瞬間在空中閃現。火焰熊熊燃燒，為漆黑的森林小道提供了光明。榆井忍不住好奇，慢慢靠近火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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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榆井不禁讚嘆，口不自覺地微微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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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先生果然是法力高強的大妖怪，否則怎會弄出這樣耀眼的孤火⋯⋯這更讓榆井下定決心，一定要說服他成為櫻遙的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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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森林果然令人畏懼，寒風捲動樹木，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增添了陰森的氣氛。榆井四處張望，幻想著會不會有什麼東西突然跳出來襲擊他。無意間，他不由自主地向蘇枋隼飛那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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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抬起頭，望向蘇枋隼飛的側臉。孤火輕輕照亮他的面頰，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五官的輪廓清晰可見，精緻無比。深紅色的瞳孔在光線下閃爍著微光，如紅寶石般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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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美——榆井一時無法找到比這個更恰當的詞語來形容眼前的妖怪，他無法想像如此美麗優雅的存在，竟會如傳說中所言，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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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感覺心臟漏了一拍，不禁吞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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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感覺？我的心臟為何突然跳得如此迅速？我的臉頰為何感到燙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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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連忙轉過頭，避免讓對方發現自己一直盯著他看，但對美麗事物目不轉睛似乎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他不自覺地再次瞄向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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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妖怪一路行走，卻沒有任何對話，場面顯得有些尷尬。榆井低頭不安地玩弄著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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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現在應不應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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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貓轉個頭望向狐狸，竟發現他那雪白的長衣䄂上有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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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甚麼？蘇枋先生去了哪𥚃而弄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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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貓不禁鼻子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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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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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榆井決定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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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先生⋯⋯其實我在响午時分就在山洞前等你了，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去了哪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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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榆井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似乎侵犯了對方的隱私，連忙用雙手掩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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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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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沒有回答榆井的問題，眼神依然注視著前方，沒有任何厭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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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你這個大笨蛋！蘇枋先生只是見過我兩次，怎會回答這種問題。啊⋯⋯如果被他討厭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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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榆井陷入自責時，突然一聲響亮的呼喚劃破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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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榆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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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呼喚的狸貓輕輕動了動圓圓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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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櫻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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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枋隼飛驟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榆井，微笑道：「看來有人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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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先走了⋯⋯」蘇枋隼飛輕輕揮了揮手袖，瞬間所有孤火熄滅，四周再次陷入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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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等⋯⋯」榆井想伸手抓住蘇枋隼飛，但對方已化為一陣煙霧。那陣霧隨風飄到榆井耳旁，蘇枋隼飛的聲音突然響起：「你明早再來吧⋯⋯我等你⋯⋯」聲音消失之際，煙霧也隨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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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在這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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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再次聽到聲音，往前一看，便看見提著油燈的黑白少年從草叢中走了出來，臉頰髒兮兮的。狸貓見狀，小步跑到少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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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哥，你怎麼在這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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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遙皺起眉頭，聲音略帶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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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去找你！我今天早上起來，發現你不見了。等你等了半天也不回來⋯⋯現在這麼晚，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弱，我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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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在關心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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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遙被這樣一問，臉頰瞬間紅了，連忙否認：「才⋯⋯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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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知道這個少年有些口是心非，所以也不打算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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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已經成為了你的式神嗎？如果你真的想找我，其實可以直接寫符召喚我，不必親自來找我。」狸貓一邊說，一邊撥去少年頭上的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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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直言不諱地指出少年的愚笨之處，這讓他瞬間面紅耳赤，似乎是羞怒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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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種事情我怎會知道！你又沒有告訴我！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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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榆井歪著頭，靜心等待少年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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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這種上下關係。雖然說我們之間有契約，但你就是你，你也有自由。我怎能為了自己的私事，隨意召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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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哥⋯⋯」榆井明白少年善良單純，卻沒想到他竟如此珍惜自己的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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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如果你之後要去哪裏，記得告訴我一聲！不然我不知道在哪𥚃可以找到你。」櫻遙害羞地撓頭，不敢直視榆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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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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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回家吧！」榆井推著少年的背，一蹦一跳地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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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不要推了。啊對了，你今天去了哪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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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去了昨天的那個山洞⋯⋯」榆井頓時心虛地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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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自己一個去？你是不是傻了！難道忘記昨天那隻狐狸怎麼對我們了嗎？」櫻遙激動地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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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沒有傷害我！也是他帶我從山洞𥚃出來的⋯⋯啊！」說到一半，狸貓突然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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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幹嘛？」少年被他的聲音嚇到，向後退了一步，不耐煩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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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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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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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忘記問他關於那把刀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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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遙微微睜大雙眼，再望向腰間的那把打刀。他原本不打算帶這把刀出門找榆井，但又擔心他會遇到什麼危險，所以還是帶著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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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他昨天好像叫我把這把刀扔了，我真的不懂他在說什麼。」櫻遙摸了摸刀鞘，輕輕抽起刀，又把它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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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一直注視著少年的舉動，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櫻哥，我可以再碰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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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忘了之前因為碰了然後暈倒嗎？現在怎麼又想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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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確認一些事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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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遙認為自己即便現在阻止他，他也會不斷煩自己，便無奈地嘆了口氣：「隨你⋯⋯就一次，不要碰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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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在得到櫻遙的同意後，緊張地吞了一口水，然後緩緩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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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能吃到的⋯⋯！原本能吃到的！區區一隻狸貓竟敢壞我好事！恥辱⋯⋯我不會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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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低沉、枯乾的聲音突然迴盪在榆井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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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聽得出這個聲音的主人非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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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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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看到有一個人倒在地上，躺在血泊中。在那個人旁邊的那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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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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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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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櫻遙的一聲呼喚下，榆井終於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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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哥⋯⋯？」榆井微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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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叫你很多次你都沒有反應⋯⋯」櫻遙眉頭緊皺，眼中流露出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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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走吧！」榆井舉起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後腦，然後拖著櫻遙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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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見了⋯⋯那到底是什麼？如果是幻覺的話，會那麼真實嗎？這難道是某個人的記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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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想著想著，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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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櫻遙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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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有點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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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榆井整個人突然向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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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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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遙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的少年就像變魔術般消失了。原本站著榆井的地方，此刻竟蹲著一隻毛茸茸的狸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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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狸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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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果然維持不了那麼久⋯⋯」狸貓耷拉著耳朵，聲音裏滿是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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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人類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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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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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不堪的榆井索性攤成毛團，一動不動地趴在草地上。櫻遙看著這團軟乎乎的生物，撓了撓後腦勺，無奈地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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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抱你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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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貓的耳朵瞬間站起來，用帶著睏意的奶音回應：「拜託泥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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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遙雙手穿過狸貓前肢，將牠舉到肩上。就在左手無意間碰到後背時，他的動作突然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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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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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狸貓沒反應，他又仔細摸了摸，指尖傳來凹凸不平的觸感——那是一道早已結痂的長長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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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受傷的？！」聲音裡滿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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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啊，已經很久了。」榆井的聲音虛弱得像隨時會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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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看起來很深⋯⋯是怎麼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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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記不清了，好像從我有記憶開始就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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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了？」櫻遙難以理解，這麼嚴重的傷痕怎麼可能不記得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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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沒再追問，只是默默調整肩上的重量，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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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井就這樣趴伏在櫻遙的頸窩處休息，此時他疲憊地睜開雙眼，竟在遠處草叢中見到一團藍色的火焰，但在他看到的瞬間，火焰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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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蘇枋先生的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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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一路上一直都在守護著我們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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