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耳語裡沉淪》（辰菲） - 第一個吻

Felix原本是想拒絕的。

「兩天一夜？就我們兩個？」

「我想讓你看看一個地方。」

Hyunjin的語氣沒有多做強求，只淡淡地說完這句，然後等他回應。

Felix盯著螢幕，手指停在打字框上。

他從沒跟任何人這麼快就單獨過夜出遊過，不是因為保守，而是因為不安。

Hyunjin已經讓他破了太多例。

但那天他突然的沉默、失聯、還有深夜那通語音電話裡低沉的聲音——

讓他鬼使神差地打下那行字：

「你訂好了時間和地點，就傳給我吧。」

Hyunjin回了語音，聲音壓不住喜悅：「好，我保證你會喜歡。」

—

他們搭車離開市區，目的地是江原道的一個靠山小鎮，有溫泉、有森林步道，也有一間視野極佳的玻璃民宿。

Hyunjin從頭到尾都像準備校外教學一樣仔細。

「我準備了浴鹽、野餐墊、還有防蚊貼。」

「你是不是還會從包包裡拿出手作便當？」Felix虧他。

「如果我會做菜，我會。」

Felix低頭笑了，沒再吐槽，他其實在車上就有些鬆懈下來，車窗外的光、樹影和Hyunjin帶著點緊張的側臉，讓他沒那麼警戒。

晚餐後，兩人坐在民宿後方的小平台上。

夜裡有風但不冷，Felix看著滿天星，忽然問：「你以前，真的沒想過做別的事嗎？」

Hyunjin坐在他旁邊，語氣慢慢地：「有過。小時候想學潛水，想當建築師，想開甜點店……但從我懂事開始，我就被放在一個已經寫好履歷的人生裡。」

「你爸媽真的那麼有名？」

「嗯。他們在美術館有自己的展館，連我考進藝術大學的那年，面試官都對我名字印象深刻。」

Felix沒出聲，只轉頭看他。

Hyunjin垂著眼，聲音有些遠：「有時候我畫到一半，會懷疑這是不是我的筆，還是我爸媽替我拿著，這種時候我就去潛水，可現在……」

他轉頭看Felix，眼裡那層疲憊與失落像褪了色的墨，靜靜滲開來。

「現在？」Felix問。

「我會記得，是你讓我想繼續畫下去。」

語氣很輕，沒有試圖逼迫什麼，只是靜靜放在那裡，誠實地，把自己的心意讓對方知道。

Felix看著他，忽然說：「站起來。」

「幹嘛？」

「站起來啦。」

Hyunjin照做，下一秒，Felix伸手抱住了他。

那是一個不太熟練的擁抱。15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88JR6FA7
沒有技巧，也不是情人間那種貼合，反而更像是想給某人一個藏身處。

Hyunjin一開始愣住，隨即伸手回抱。

兩人就那樣站在平台上，什麼話都沒說。

星星一顆顆爬上夜空，風從後頸吹過，卻一點也不冷。

許久之後，Felix鬆開手。

Hyunjin低頭看著他，眼裡帶著某種決定。

他輕聲問：「我可以親你嗎？」

Felix沒有說話，只抬眼看他。

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推開。

Hyunjin低頭，吻了他。

不是深吻，只是輕輕地貼著，像把呼吸借給對方的那種碰觸。

唇離開的瞬間，他低聲說：「你以後不能再說你一個人了，因為我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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