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效止痛藥 - 04 後來

「蘇蘇，蘇蘇……」

蘇啓聽到喬舒望叫他才突然回過神來。大概是剛才回憶得太認真，他在回過神的那一瞬間看見窗戶透過遠處的清水寺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此時和喬舒望在京都度假。

「蘇蘇，想什麼呢？」

然後又緊接著說了一句

「今天的行程陳助理已經排好了，airdrop給你，你看一下。」

如果不是喬舒望叫了他的小名，蘇啓甚至覺得是喬總監在對著他的某位下屬佈置任務。

他們剛在一起的那兩年，都還在洛杉磯上大學。

雖然喬舒望比他小一歲，但卻比他成熟，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他安排得十分妥當。

蘇啓本來就是個經常沒什麼計劃的人，所以十分享受喬舒望對於兩人生活的計劃與安排。

被牽著鼻子走也時常能樂在其中。

後來喬舒望畢業開始在洛杉磯工作，蘇啓才發現，可能樂在其中的人其實是喬舒望自己。

因為他對自己的工作甚至後來的下屬也是如此。

蘇啓發現自己也許並不是特別的那一個。

這也導致了兩個人第一次分手。

喬舒望覺得本來乖順聽話的蘇啓怎麼突然作了起來，而蘇啓覺得自己在喬舒望心中可能只是一個相對比較好掌控的對象，才會能和他在一起。

可那時候的喬舒望還會來哄他。

「蘇蘇，你在哪？」

蘇啓聽著手機聽筒里的聲音感覺很遙遠。

那時，蘇啓撂下一句「分手吧」之後，他們冷戰了整整一週，喬舒望連家都沒回，住在酒店。

他記得當時陳嘉妍陪他在某間gay bar喝酒，陳嘉妍說自己像「和尚逛青樓」，看見的帥哥都喜歡帥哥。

但蘇啓其實也沒什麼心情找什麼帥哥，只是為了氣喬舒望讓陳嘉妍拍了一張自己在舞池里被一群男人簇擁在中間跳舞的照片，喬舒望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蘇啓意識到自己是gay前就沒來過gay bar，沒想到原來自己也蠻受歡迎的。

男人的自尊心膨脹，所以傷人的話也格外地信手拈來。

「喬舒望，不都分手了嗎？你管我在哪裡，我今天就是隨便找個男人陪睡你也管不到。」

蘇啓當時也覺得自己作，手都分了，跟前任還較個什麼勁。

好聚好散不也挺好的嗎？

他明顯感覺聽筒後面的人在壓著自己的火氣，穩了穩聲音才接著回話：「你知不知道在酒吧隨便找個人睡覺有多危險？那些人有沒有什麼病你知道嗎？你自己身體不管了嗎？」

「我以後又不跟你睡了，你管我得不得病？」

接著對面的人就把電話掛斷了。

蘇啓那一刻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玩砸了。

但不到十分鐘他便如願所得地找到了一個今晚可以帶回家的男人。

那個人走進酒吧的那一刻就朝他衝了過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來人雙手捧著下巴吻了上去。

如果不是熟悉的古龍水味道，蘇啓也許會真的覺得自己是和一個陌生男人——

因為除了當時說要追他的那次，之後幾乎每次的親密都是蘇啓主動。

甚至喬舒望這個先gay的男人，從來都不會在公開場合對他表現超於朋友的親密。

即使蘇啓心裡還是生氣，但依然回應了這個吻。

他眯著眼睛被喬舒望吻得喘不過氣，卻還是注意到剛才有幾個過來聊騷的男人看見自己被人深吻露出了明顯失望的眼神。

嘴上還是不依不饒：

「喬舒望，我玩得很開心，你他媽過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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