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而來coming in the light - 十一：攔截

教室裡最後一抹夕陽灑在課桌上，映得人眼睛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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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陽收拾好書包，低著頭走得飛快。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心跳得特別厲害，像是早就預感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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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剛走到樓梯轉角，手腕突然被人從後方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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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我躲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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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顧黎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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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壓著怒意，又有點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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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陽沒有回頭，身體卻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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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躲你。」他的聲音輕得像氣音，幾乎被傍晚的風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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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拉著他轉過身，語氣壓得更低了：「你哪天不是繞路走？連課本都不敢來借，這不是躲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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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不想再誤會了。」林朝陽抬起眼，看著黎夜的眼睛，聲音帶點哽咽，「你都說了，傳聞是假的，那我生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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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圈微紅，卻勉強擠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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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看著他，像是被這表情刺了一下，沉默了兩秒，才低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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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生氣你被他們誤會了。」他說，「你是難過我沒有第一時間跟你說清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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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陽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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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眼淚就像找到了出口，無聲地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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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黎夜終於鬆開手，語氣比風還輕，「我那天……是真的怕你再也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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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陽低著頭，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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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他才小小聲地說：「那你現在還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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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輕笑一聲，抬手替他擦掉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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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啊，但我更怕你現在就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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