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而來coming in the light - 三：朝陽的回應

隔天放學，天空有些灰。風從教學樓後繞了過來，吹亂了走廊邊的宣傳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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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陽站在教室門口，把書包背好，一直在等那個熟悉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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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黎夜如預期地走過走廊，手插在外套口袋裡，步子一如往常的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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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陽喉嚨動了動，在他經過身邊那一瞬間，低聲喊了句：「那個，顧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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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黎夜停下腳步，轉過頭，挑了挑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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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陽明明預想過很多遍這一刻，現在卻像忘了要說什麼。耳根發燙，但他還是抬頭看向對方的眼睛，聲音有點發抖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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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昨天寫了一份數學考卷……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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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黎夜眨了眨眼，沒說話，只是伸出一隻手：「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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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陽趕緊從書包裡翻出那份數學考卷，手指不小心碰到對方掌心時，像被電了一下，整個人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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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黎夜翻了一頁，淡淡道：「公式沒錯，推導也通順——」他抬眼看他，「你明明很會，幹嘛裝得這麼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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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陽睜大眼，有些慌亂地解釋：「我、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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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顧黎夜忽然彎了唇角，那是個極輕極淡的笑，「那你明天坐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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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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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我幫你換了。」顧黎夜闔上作業本，拍拍他的肩膀，「靠窗那裡太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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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頭也不回地往樓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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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陽站在原地，指尖還殘留著對方手心的溫度。風把他襯衫吹得微微拂動，像一場安靜卻澎湃的浪漫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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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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