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嚎叫與怪物的夢 - 第十二章─兩本《命運》

第十二章─兩本《命運》

醫生解答後，維爾盡量擺出不失尷尬的微笑，而莉莉絲則低頭不發一語，臉頰上染上了些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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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陷入長長的沉默，隨著時間更壓抑著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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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想為自己製造出的窘境解圍而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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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 ......簡潔是智慧的靈魂，所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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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醫生您不用勉強沒關係」「你先別說話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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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及莉莉絲的反應，讓醫生知道自己顯然搞砸了，他對如何與不到自己年齡一半再一半的對象相處，一直都覺得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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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氣氛直到舞台上的戲劇演完，換上樂手演奏歡快的樂曲後，三人的話題才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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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聊的話題講完了，醫生將維爾的酒杯斟滿後，這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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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人，跟我談談王都，還有淨化儀式，談談新建的大教堂，還有大教宗筆下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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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酒杯就口，嘴唇一滴還未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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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都裡傳說，儀式是正義，在天空的另一頭，上帝正歡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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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滿的酒杯被放下，維爾望向窗外，藍色的瞳眸映出遠方燈塔的點點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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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信仰之外的人，在這乘上大船紛紛遠行，尋找沒有上帝之地的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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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畢，維爾低著頭伸向醫生，以手遮著嘴小聲說道:「一位神父說大教宗的房裡有一本《命運》，一本內容完全不一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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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湊耳過來的莉莉絲聽見維爾說的，不禁疑問道:「是自己準備重寫的? 還是大教宗沒收的假貨? 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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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微微點頭，但維爾從他未曾移動的眼眸中，看出他沒有任何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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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是怪物的死刑宣告者，相比莉莉絲聽到後的反應，醫生只是點頭讓維爾覺得奇怪，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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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種詭異卻又有可能的答案浮現在維爾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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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的醫生，《命運》的事... 難道您知道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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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懷念感從胸腔湧起，醫生的頭微不可察的低下，他沒想到詩人會說出另一本《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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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本，屬於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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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摸了摸鳥嘴面具假裝整理，整頓好情緒後向兩人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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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教宗改寫了《命運》，一個我本來可以阻止的，一個分裂的世界從那一天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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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的話中飽含遺憾與歉意，而沒有流露出的怒氣展現在放在桌上的已緊握成拳的手，維爾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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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目不轉睛的盯著醫生，本來用藥水變色的棕色雙瞳，底下隱隱散發出緋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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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下的醫生瞬間皺緊眉毛，粗魯的將莉莉絲的斗篷帽拉下蓋住她的雙眼，但用力過猛，從帽底的連接處傳來撕開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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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 你這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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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撫摸自己差點扭傷的脖子，怒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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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沒想到的是，下一秒，她整個身子被醫生拽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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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看是父女的擁抱，但當女兒的莉莉絲卻無法將頭從做父親的醫生胸口中挪動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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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鳥嘴面具底下傳來醫生冰冷憤怒的一句、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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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珊德拉的魔女! 我們約定過的! 不能窺探! 我的!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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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甚至聽見醫生咬牙過猛後的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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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之前幾次曾因好奇做出一樣的事，雖然那幾次都只受到說教而已，但這次醫生是徹底發怒了，醫生遠超想像外的行為，讓莉莉絲明白這次自己是踩過了絕不能踩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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