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赌注

我赌过钱，赌过命，赌过别人的人生。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3rEWVYVh

我赢过最稳的一把，是把他们卖了。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Q77SnqFK

老婆和孩子。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PlWw0qdB

我一开始没敢动他们，是怕人说闲话。

后来债多了，兄弟介绍我认识了些人，说器官值钱、皮肤也能做成材料。

孩子嘛，卖去那边，是有钱人爱玩的玩具。

老婆也有她的用处。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xqRoVHj0

我签了字，换来一张钞票和一晚好梦。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aYyynFeF

也不算梦，是发高烧那晚，我梦到他们回来。老婆穿着那件白裙子，只是从来没那么白过，像是漂过血的白布。

孩子牵着她的手，手指一个个缺口不齐，全是缝过又烂掉的痕迹。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Py0edAZ5

他们就站在我床边，像在等着什么。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z4vffgJO

我醒了，背后湿得像尿床。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7S9B7fgda

后来我还是赔光了，我以为命是我最后的筹码。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3Sd5Zh3Ov

那晚我又回到那家地下赌坊，这地方没人知道，我也是依照梦的指示走来的。

在一条旧得像坟墓的巷子里，灯是红的，门是黑的。

庄家坐在半明不暗的桌边，没有笑，样貌在暗红的灯光下看起来也模糊不清。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n16Oz1f3v

牌发下来了，我输了。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wGEj4jyi

我把刀往桌上一拍，说：“我的命给你，赌一把。”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0xdSWYTw

庄家安静地看着我——或者说，我感觉自己被看着，说：“你的命太脏，不值。”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Fs9PYOPJ

我正要开骂，门开了。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7LuIkr60

老婆先走进来，孩子跟在她身后。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F5DktDu0

我愣住了。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QdH9romA

这不是幻觉。

我认得出那眼神，那是她生孩子那晚咬着我手臂的眼神——恨我、咬我，却还活着。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TAYGxSHi

她手上拿着一把剔骨刀，不大，锋利得能剥掉影子的那种。

孩子手里拎着一袋子，里面有玻璃罐，空的。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CSh5jAhJ

我想逃，腿却软得像稀泥。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KVERpaoi

她一刀剖开我的胸口，动作干净得像是干过几百次。

我看着我的皮肤像撕开的年画一样卷下去，露出黑紫色的脂肪和支离破碎的肋骨。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3erWWh8Fs

孩子蹲下来，一根根拔我指甲，敲碎每一节趾骨。

他脸上的神情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安静的专注，就像是在拼回被人拆散的乐高。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hgFygtFs

我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喘着气，听着她一句句念着：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mwn455sb

“这是你卖掉我子宫的代价。”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BKKjJiE4

“这是你给他打的镇静剂留下的疤。”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MNDBnoBW

“这是你将我们卖掉的双手。”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shMA8ujN

她把我眼睛一点点刮掉，用她的手指抠出我的眼球，轻轻放进那个玻璃罐里。

孩子把它贴上标签：“左眼，原主遗弃物，回收中。”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V51LGAT8

我终于开口了，我说：“你们不是死了吗…”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rwk8y62V

她温柔地摸摸我的脸，说：“没有啊，我们只是被你杀掉而已。”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mUPknYUi

她亲吻我的额头，就像从前我假装爱他们时的那样，柔和、体贴，然后用那把刀把我的脸皮完整剥下。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PC4c7TCa

最后的画面里，我看见自己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被贴在赌桌上当筹码。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htzV6kyO

那一把，终于赢了。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n9c7z86r

原来我才是那一堆烂账里最无价值的一部分，只是再也没有我。

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LeagE7sp

这时庄家悠悠地说：“肉身还账，也是一种公平。”

ns216.73.216.35da2

Reading Theme:

Font Size:

Line Spacing:

Paragraph Spacing:

Load the next issue automatic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