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霧鳶尾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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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沒想到，阿翰那些死纏爛打的行為，這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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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幾天的開會，似乎總能夠遇見這些人，每每都會有小小的糾纏與騷擾，後來越來越嚴重，竟演變成赤裸裸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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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蕭仁國語氣囂張，雙手插兜，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得意，「下禮拜我們去唱歌，你要不就帶學姐一起來，要不你就等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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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堯平時其實蠻擅長迴避這些衝突的，但這種要求多幾次之後，他實在無法接受。他撒謊太多次了，幾乎抵擋不來這樣的軟磨硬泡，也無法勉強學姐做她不願做的事，況且江茉早已明確拒絕過幾次，又怎麼可能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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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開會結束前，江茉似乎終於察覺到他的異樣。「怎麼了？安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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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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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記得下周的實習，把這些需要訪談的項目整理好，有問題再跟我說。」她輕輕點頭，語氣平靜，似乎沒發現他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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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女生從旁邊靠近了他們，毫無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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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材高挑，至少有一百七十公分，筆直修長的雙腿襯得她氣勢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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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五官精緻到近乎凌厲，帶了點混血兒的感覺，皮膚細膩蒼白，唇色豔麗，瞳仁泛出灰紫色的光芒，即使沒有上妝，依舊驚艷奪目。她的眼神帶著懾人的氣場，黑白分明的瞳仁深邃幽邃，眼尾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懶散卻又不容忽視的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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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艷麗的女孩面前，江茉學姐甚至有些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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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茉。」女孩的聲音低緩，帶著與生俱來的從容，「討論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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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茉明顯愣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那個……學弟，這是我朋友，柯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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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柯芸微微一笑，語氣淡然，卻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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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堯頷首致意，柯芸，就是那個不上課也不做報告的學姐嗎？沒想到長這個樣子，好艷麗。「學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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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芸輕輕挑眉，視線落在他身上，像是在打量一件貨品。「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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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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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子雖然高，但太瘦了，頭髮也太長，都遮住眼睛了。」她的聲音不急不緩，卻帶著某種精準卻又不留情面的評價，「你平常走路不會絆倒自己嗎？」她的語氣冷淡卻毫不修飾，彷彿她的審視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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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學姐雖然漂亮，但說話真沒禮貌。許安堯皺起眉，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沒想到又遇上了那群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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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在地看向江茉，而柯芸卻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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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她語氣輕描淡寫，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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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堯看著幾個男生大搖大擺地走近了三人，帶著諂媚的笑意。「哎呀，學姐，安堯，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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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芸微微勾起嘴角，輕聲吐出幾個字：「真是些醜東西。」她的語氣輕柔，幾乎像是自言自語，但許安堯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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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漂亮的學姐沒見過耶！」幾個男生見到柯芸，眼神立刻變得炙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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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柯芸。」她語氣平淡，卻自帶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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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您好！」其中一人笑著問，眼神中帶著些許威脅，「安堯，跟學姐說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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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許安堯吞吞吐吐的樣子，似乎很不滿，但面對兩位學姐，他們馬上又換上了笑臉，「啊。是這樣的，下禮拜呢是我們仁國的生日，我們幾個人約了要一起去唱歌，不知道兩位學姐是否願意賞臉，一起去唱歌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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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茉沒有回答，只是低頭整理書本。卻沒想到，身旁的柯芸卻輕輕一笑，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的興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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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學姐。」那些人走了之後，許安堯有點不安，開口道，「我們班上那些男生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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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柯芸淡漠一笑，拉起了江茉便說，「等等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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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堯看著兩位學姐站起身來，對於即將到來的聚會好像並沒有特別的想法，但他心裡卻隱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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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些同學談不上罪大惡極，但在女生之間的評價一向不佳，不僅輕浮好色，還愛玩弄別人情感。總聽說過幾個最後外系女生哭哭鬧鬧的流言蜚語，偏偏這幾個男生還當作笑話來炫耀，系上班上的女孩早就是對他們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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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學姐們在聚會上被他們欺負了怎麼辦？他一時慌了神，心裡暗暗希望兩位學姐能夠取消聚會，或者乾脆放他們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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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還有課。」江茉收拾好了書本，似乎也準備好了要離開，「妳要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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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大，吾要回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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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許安堯忍不住出口打斷兩人，只是兩個學姐看起來絲毫不在意，尤其是柯芸，轉頭回來的表情甚至帶了些許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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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江茉笑著安慰了他，「我們能保護好自己的，你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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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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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天你一定要來。」那個柯芸學姐笑著說，「為了保護茉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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