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巧合 - 第一卷：著床第三章：殺人滅口

「今天中午一點報案中心收到好幾通電話，許多民眾看見幾名歹徒持槍進入永南路泛亞大樓七樓之三，一間設計公司，當時判斷為持槍搶劫，面對這類案件通常是不要激怒歹徒，讓他們帶走財物沒關係，以保護現場人員安全為主。

「警方只派了一組人過去，大部分是事後採證人員，後續發展不如預料的簡單，三點左右現場回報，持槍歹徒劫持公司二十六人，他們不是求財，而是另有訴求，陳院長剛好在設計公司裡談裝潢。

「陳院長用他自己換了一名孕婦跟三個小孩，歹徒得知他的身份後，就拿他來做文章，這些是出來的孕婦說的。」

「事情如此古怪？」李隊長喃喃自語。

「他們的訴求是什麼？」陳允輝接著問。

「歹徒是五個柬埔寨人，他們給了ㄧ張事先列印好的紙，讓孕婦帶出來。」邢中嚴拿出手機照片，遞給在場的人看。

「新聞上沒有提到對方是一群柬埔寨人⋯⋯」陳允輝接過手機看著螢幕上一張普通A4紙，白底黑字上面印，『要求釋放茶猜，必須有一場公正公開的審判』

「瞞不了多久，現在是對方不肯跟我們談，找翻譯的事，遲早會被挖出來。」邢中嚴解釋。

「上面提到的茶猜是誰，還有他們提到要公開審判的案子，是哪個案件？」陳允輝問。

「詢問過國安局，他們沒有印象有這號人物，不排除是化名或江湖稱號，保險起見還在繼續查核中。

「至於案子就更不知道，毫無頭緒。」邢中嚴回答。

「有五個人持槍出現在東一市，要求釋放一個人質，這組織能力不是市井混混⋯⋯」李隊長提出疑問：「柬埔寨那邊有提供人選嗎？」

「有一個叫茶猜的幫派老大，但是上個月就被仇家砍死了，他們說這個名字在柬埔寨十分常見，跟張三李四一樣，沒有成千也有上萬不好查，加上當地局勢很混亂，總之，沒有正面答覆。」

『邢隊，刑隊。』

邢中嚴別在腰上的對講機，有男子出聲詢問打斷討論，他拿起對講機前掃了其他三人一眼後，按下對講機回覆。

『你說。』

『局長問，狙擊手佈置好了嗎？』

『我正在想辦法找談判專家，跟他們對話。』

『收到。』

對講機那頭只說了這兩個字，就沒有更多回應。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五個持槍歹徒，選擇光天白日之下，進去全市最熱鬧的區域，選了泛亞大樓後，沒有猶豫進電梯直接按了七樓，走到七樓之三的設計公司，裡面包含顧客員工二十六個人，老師剛好就是其中一個，這是不是太過於巧⋯⋯」

陳允輝試圖理出頭緒的發言，卻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

邢中嚴做了暫停手勢，起身接手機。

「是，局長、是，我曉得。可是⋯⋯嗯、嗯，但是⋯⋯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邢中嚴眼神猶豫：「是，是，我明白⋯⋯嗯、馬上辦⋯⋯是、是⋯⋯」

他掛掉電話後沒有解釋緣由，只是對其他三人說：「局長下令狙擊手直接就位，老李把你的人安排好。」

他說完馬上轉身，準備離開三帳。

「等一下，邢隊長，不進行談判了嗎？」見邢中嚴不願再談，陳允輝上前阻擋他走到帳篷外。

邢中嚴看了他一眼，表情略顯不耐道：「上面指示要馬上行動，案發已經過了十二小時，再不行動整件事會變得更棘手，你回吧⋯⋯」

「沒有談判就進行攻堅，你們這是要殺人滅口！」

陳允輝音量不大但措辭尖銳，在場四人，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李隊長對陳允輝的反應毫不意外。

史昭明則是不知所措，露出驚訝的表情。

邢中嚴聞言瞪大眼睛與陳允輝對視，他伸出食指對著陳允輝怒道：「你最好保佑沒有其他人聽到！」

「你們一絲機會都不給，就直接攻堅，這不是謀殺是什麼？」陳允輝毫不退讓。

「少自以為是，告訴你，這裡是東省不是北省，東省是有一套秩序需要遵守，我們聽長官的命令辦事，這裡不流行個人英雄主義。」邢中嚴語氣嚴厲，帶有警告意味。

「今天在這裡的談話，從來沒有發生過。」

邢中嚴說這句話，不只是給陳允輝聽，連帶用惡狠狠的眼神，掃射其他三人：「這裡發生的對話，我一概不承認，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對外透露這裡的事。」

烙下狠話後，邢中嚴找了幾個刑警，將陳允輝跟史昭明「請」出封鎖線外。

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Kxb9tGP2
XXXXXXX

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HOViKhis
「允輝，抱歉把你也拖下水了。」史昭明語帶歉疚。

陳允輝坐在人行道的水泥台階上搖頭：「怎麼會是拖我下水，老師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師本來下週要來北一市出差，已經和我約好要吃飯，沒想到⋯⋯。」

陳允輝欲言又止，最後輕嘆一聲：「唉，與你無關。」他對這個情勢發展沒有意外，只是越發更多無力感。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東一市沒有變，還可能⋯⋯更糟了。」史昭明無力發聲，難受的坐在陳允輝旁邊，所謂「一生清廉」，只是無權無勢的代名詞罷了，他焦慮抱頭，雙手把頭髮都給抓亂了。

東省位於國家邊陲地帶，實際控制該地的勢力盤根錯節，權力掌控者跟土皇帝沒兩樣，百分之八十的公職人員看似在政府機關上班，拿的卻是黑道的薪水。

檯面下的收入比本職還高，處處都有潛規則，怎麼辦事都要往上請示再請示，深怕得罪真正的老闆，辦到不該辦的人開除失業小事，硬頸不接受摸頭被消失，也是稀鬆平常。

封鎖線那頭燈火通明，線外這頭街道昏暗，夏季時刻東一市白天燥熱，沒想到夜半時分的空氣卻凍得人透心涼。

閉眼拿下眼鏡，陳允輝鬆開襯衫上的領結，手覆在額前按摩太陽穴，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腦子脹脹的，高度緊繃的神經，連聽見警哨聲都嫌刺耳。

難道要這樣無功而返？如果他有更多人脈就好了，陳允輝絞盡腦汁搜尋，還有誰能找。

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56N23Fhm

「還想不想救陳仲民？」

正當兩人一籌莫展時，傳來這句話，要不是看到邢中嚴就站在不遠處，陳允輝都覺得自己，已經累到幻聽。

邢中嚴嘴裡叼了根菸，打火機握在手裡也不點，略微浮腫的眼皮，下層眼袋垂著，小而尖的眼睛，上下打量坐在人行道上的兩人。

眼神看似隨意，但陳允輝知道這位經驗老道的刑警，正躲在小眼睛後，層層審視，盯著他們。陳允輝連忙站起來，態度誠懇回：「當然，不管什麼方法我都願意嘗試，還請隊長指點。」

或許是看在陳允輝態度端正的份上，邢中嚴把嘴上的煙點著，吸了一口煙後，看著他道：「名片。」

剛才不願意拿的名片，現在反而找陳允輝討。

被提醒的陳允輝，趕緊掏出名片雙手遞去。

邢中嚴接過名片掃了一眼，朝空中吐了一大口煙：「怕不怕得罪人？」白色煙霧繚繞，遮住他的表情。

「不怕，我知道東一市不像外表看起來這樣，我是從北一市來的局外人，萬一事情沒辦好，也怪不到隊長頭上，我不會告訴別人消息來源。」陳允輝回。

「隊長是希望⋯⋯我們能找人向高層施壓嗎？」史昭明不確定問。

「嘖，就你們兩個，如果你們有認識級別大過我的人，還會在這嗎？」邢中嚴又吸了一大口煙，緩緩道：「這條路不通，你們可以試試別的路。」說完手指夾著煙，指了指天空。

陳允輝看不懂隊長的手勢，是在打什麼啞謎，看了史昭明一眼，對方也不明所以。

「你們兩個有沒有聽過黑鷹會？」邢中嚴抽著煙，面無表情問。

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WVbPxLQjR

ns216.73.216.82da2

Reading Theme:

Font Size:

Line Spacing:

Paragraph Spacing:

Load the next issue automatic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