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說 : 我就是你。 - #1 回音的起點

凌晨三點十二分，林翊昇睜開眼時，第一個感覺不是清醒，而是失重。

他坐在沙發上，衣服整齊，房內燈未開，唯有窗外霓虹燈微弱閃爍，映出他疲憊而模糊的倒影。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hiPsT8QR

他不記得自己是何時回家的，更不記得為什麼手上握著一封已拆開的信。

白色信封，無寄件人，只印著一行細細的字：

「你記得她怎麼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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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昇盯著那行字，胸口的悶痛再度襲來。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GDzy4xOE

他的腦袋像是被針刺一般，一段不連貫的畫面閃過腦中：尖叫聲、白色的病床、滴答的點滴聲……還有她，眼神無助、嘴角染血。

他猛地站起，轉身進浴室洗臉，手掌碰到水時卻察覺異樣——

指縫之間，有血。

不是大量的血，只是一點乾涸的深紅色，在掌心邊緣靜靜乾裂。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1lKN01gv

林翊昇愣住，彷彿整個世界忽然安靜下來。他轉頭看著鏡子，裡面映出一張陌生而冰冷的臉。

「又來了嗎？」

他低聲自語，語氣裡沒有驚慌，只有一絲疲倦與無奈。

他隨手將信丟在一邊，手機震動了。是新聞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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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速報】富商高仁浩驚傳自殺　警方初步排除他殺，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ZJawpCig
高氏企業董事長高仁浩今晨五點被發現陳屍於辦公大樓頂樓，手握錄音機遺言：「不是他殺，是我選擇了這樣。」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GDl118nd
根據消息人士指出，高仁浩最近曾尋求「非官方心理治療」協助……

林翊昇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緩緩抬起手，將隨手亂扔的那封信重新放進抽屜，與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並列。封面破舊，邊角磨損泛黃，上頭只寫著三個字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uFhNIB2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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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音錄》

他輕聲開口，彷彿在自問：

「她的回音，會帶我走到哪裡？」

林翊昇坐回書桌前，將那本《回音錄》打開。

筆記本裡頭是密密麻麻的字跡，沒有章法，有些像是病人的潦草告解，有些則是冷靜如分析報告。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27HYiocmS

他翻到最新一頁，上頭寫著：「高仁浩，第一個。」

下面是一段過去諮商記錄的手寫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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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案背景：男性，56歲，富商，患有被害妄想症、自戀型人格傾向，疑似曾涉及數起性暴力案件，但皆未定罪。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9Fb2nwORI
潛藏罪責：林若恩疑似曾為其公司員工，三年前於深夜樓頂墜亡，無監視器記錄，定義為「壓力過大導致輕生」。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Nr5nsD9C
可行方案：深度催眠導引，啟動潛意識懼罪反應……引發自毀模式。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wYeVSFy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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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昇拿出一個錄音筆，按下播放。

裡頭傳來一段低沈的男性聲音，顫抖卻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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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人……是我良知的聲音……不、不對，我才沒錯……是她自找的……她那晚說她要告我，她……她……」

聲音中止於一聲尖銳的笑，然後是沉重的腳步聲，最後，是一聲風聲快速劃過而帶動空氣震動。

他關掉錄音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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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殺人。這是懲罰。」

過去的林翊昇相信法律，相信諮商能救人。

現在的他，只相信「心理結構」的崩塌，是對那些隱藏罪行之人最殘忍的審判方式。

他走進書房，拉開地毯下的地板暗格，取出一只鎖住的黑色文件盒。打開裡頭，是厚厚一疊資料。

下一頁，是一張照片，一名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正在與市長握手。下方的註解只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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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子寬——「她死的那天，是你叫她留下加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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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昇冷靜地抬頭，望向窗外。

雲槓市的夜景繁華如火，卻遮不住黑暗深處的回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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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雲槓市警局內。

簡志謙盯著投影幕上高仁浩的屍體照片，皺眉。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muDiRVYZ

屍檢報告已出，無外傷，明確是自行墜樓，遺言錄音也完整無異常。

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你不覺得奇怪嗎？」他的助手低聲說：「這已經是半年內第三個高層自殺了。」

簡志謙沒說話，只將資料夾一一攤開。三人背景不同，領域不同，但——

他指著某張舊報紙的照片，那是一場慈善晚宴的合照，照片角落，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簡志謙盯著那個人，心跳莫名加快。

他輕聲說：「我們或許要從『心理』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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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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