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光 - 我想當那個人

家瑜看著那十指交握的手，整個人從臉到耳尖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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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甚至還顫了一下，像是小小炸毛的小貓，被撫摸到心臟最柔軟的位置，整個人都在「嗶嗶嗶——戀愛超標警報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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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這樣說話……不准也跟著臉紅啦……」她忍不住小聲抱怨，聲音卻一點氣勢都沒有，尾音還黏黏的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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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只是看著她笑，眼神閃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柔亮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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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是真的這麼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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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家瑜——我今天知道妳說了公司的事給我聽，我真的好開心，好想立刻給妳什麼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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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給什麼，就……只好把我也一直藏著的那個秘密說出來，當成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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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一邊又輕輕將交握的手拉近，貼上了自己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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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沒被錯過，謝謝妳現在就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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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感覺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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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壓力、那些懷疑、那些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沉重、太麻煩的念頭，都在這樣一個被認真珍惜著的瞬間，像泡泡一樣輕輕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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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舉起另一支手，撫上湛霖的臉頰，小聲地說：

「……我也好高興，那時候的妳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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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裡像藏了整片夜空的星光，閃動又微微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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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一直都覺得，像我這樣的人，很難被接住。很難有人願意陪我走過那些混亂又陰暗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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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妳總是這樣，每次都在我覺得要撐不住的時候，輕輕地、剛剛好地——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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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沒說話，只是更緊地將她摟進懷裡，像一隻也終於能撒嬌的小戀愛貓。

兩個人靜靜靠在一起，十指還扣著，呼吸慢慢同步，心跳也悄悄地對上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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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再那麼難了。

至少今晚，她們都知道——自己沒有被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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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

今天晚上，她說了一個名字給我聽。

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是她的家人，是她工作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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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她在公司裡，也有會被別人默默守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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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那個叫宣宣的同事，什麼都沒問，只是放了一個便當在她桌上，還說：「如果妳想說，我會聽，聽了也不會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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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的時候，好像心也一起暖起來。

因為她能願意說這些給我聽，代表她把那個一直藏在心裡、很沉很沉的部分，遞出了一小塊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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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小塊。

但我真的、真的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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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跟我說，她臉紅不是因為天氣，而是因為我一直靠著她、抱著她、說話貼太近。

她那時候整張臉紅到耳朵，我真的有忍住不親她（真的有，雖然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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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跟她說了一個小秘密。

是我升國中那年發燒的事。

那時候我夢裡哭著說：「不想搬家…」，但不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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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知道了——

我那時候，是怕會錯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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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早就知道了，那個我還沒見過的人，對我來說會有多重要。

她聽完後抱緊了我，很用力地、那種會讓人快要窒息但又好幸福的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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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陪她到她下班、陪她走過所有工作的痛苦和壓力。

但如果我能一直在她打開門的那一刻，笑著說一句：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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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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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讓她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哪怕今天很難過、哪怕她什麼都沒說，也還有一個人會每天跑來，只為了陪她吃飯、讓她靠一下、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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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當那個人。

就算我還是學生、還不夠成熟、還沒辦法保護她的全部。

但我可以用我的方式，慢慢長大，慢慢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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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有一天，我可以走進她的世界，不只是每天放學來報到的小貓，

而是可以牽她走過每一段低谷、一起迎接每一個日出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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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慢慢來。真的慢慢來。

但我不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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