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之誓：跨越相位的復活征途 - 第九章：冰與火

身下的火海沒有熄滅的跡象。

「信號彈嗎？看來他是決定要死戰到底，勸退失敗。雖然對瑟薇婭很抱歉，但這下沒辦法回城支援了。」霜澈望向地面的赫爾曼。

「霜澈先生......」瑟薇婭拉了拉他的斗篷。

「嗯？」他蹲下身體。

她湊近了他的耳邊，悄聲說了自己的想法。

「......好吧，聽你的，但我會留點逃跑用的魔力——萬一失敗了。」他只猶豫了一下。

「又麻煩你了。」她垂下頭。

「你可要幫我到底。」他睥睨敵人，準備出手。

「我本來也是這樣打算的。」她淺笑著。

赫爾曼再次感到手腳麻木、寒氣刺骨，雖然威力不如第一次。

「故技重施，無聊。」赫爾曼冷笑一聲，黑焰包覆全身，輕易擋下寒意——

「唔！！！」突如其來的灼燒感，但赫爾曼深知黑焰不會傷及自己。

身上的寒意化為炎熱、灼熱——直到熔解。

就任元帥的當日，他曾立下誓言：「為了帝國的勝利，不惜一切。」二十年的從軍生涯歷歷在目。

「為什麼！要把我丈夫......派去送死！」陣亡士兵的妻子激動地質問他，這樣的情景出現過多少次？

「為了帝國的勝利、也為了讓更多士兵活著。」他總是漠然地回應。

「哈哈哈！到最後還是得把自己的命搭上。」他如是想。

頃刻，化為灰燼。

「成功了！謝......」瑟薇婭喊了出來。

「很好，但沒時間了，坐穩。」沒等她說完，鳳凰向綾月城疾飛。

「要掉下去——」瑟薇婭再次被抱起。

......

綾月城，城門。

結界終於破裂，光芒散溢，守城的朔月將士臉如死灰。城內的居民不知所措，只能祈禱上天。

「好！結界破了，殺進去！」帝國魔法使呼喊同伴。

「堅持下去，別讓這兩人進城！」老練的朔月戰士鼓勵士兵，但作用甚微，所有人也知道城內沒有人能抵擋他們。

「受死......」魔法使的電擊尚未發射，身體被冰錐打了幾個洞。

另一人意識到狀況：「元帥他......」話音剛落，已被釘死在城牆上。

「瑟薇婭大人！你們回來了！」老兵的聲音顫抖著，部分年輕士兵已喜極而泣，居民的歡呼聲此起彼落。

「辛苦了......」瑟薇婭長舒一口氣。

「你也累了吧，留在這？我去月戍城打掃一下。」霜澈作勢把她放到地上。

「我跟你一起......」她握著霜澈的衣袖不願落地，緊咬下唇。

......

往月戍城的路途上，月明星稀。

「赫爾曼說得不錯，我就是個累贅。」她想到自己的表現，無地自容。

「如果只是要殺赫爾曼，也許吧。但你確實救了城裡的人，不要妄自菲薄。」他出言鼓勵。

「可是......我的反應還是太慢，我該更早想到的。」她歎了一口氣。

「你還有很多的成長空間，不要太在意。」他看著瑟薇婭，柔聲安撫。

「明明戰鬥前已經知道護甲防不了極寒，卻沒有想到那抵擋不了高溫。嗚......」她垂下頭。

「至少，你最後有想起來呢，我都沒想到，慣性思維真可怕啊。」他歎了一口氣。

「嗯......」她點了點頭，還是顯得有點消沉。

「一起變得更強吧。還有，未來的事......就繼續拜託你了。」他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

「嗯！」她咧嘴而笑。

月影密林方向升起一道光芒，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看來你姊姊也解決乾淨呢，我們下去收尾吧。」月戍城就在身下，他若無其事。

......

月戍城，硝煙仍未散去。

城牆、城裡新增了不少戰火痕跡，但尚算完整，破壞不及先鋒部隊入侵的時候，也許是強大的戰力都派往其他地方的緣故。

朔月將士看著城門方向，部分帝國士兵丟盔棄甲，急忙撤退，他們想起元帥出征前的命令：

「如有本帥信號，你們必須全速撤退。」

「喔，原來這是赫爾曼死戰到底的原因。」瑟薇婭看著撤退的士兵豁然開朗。

「所以信號彈是要他們撤退嗎，我還以為是叫增援......」霜澈問她。

「也許都對？」她猜測。

「嗯，但他們一個都撤不走了。」他聳了聳肩膀。

......

過了一會，他們回到月戍城，坐在市政廳外的花園草坪。

「好了，該回鏡湖宮——魔力大概不夠了。」霜澈感受所餘無幾的魔力，望向瑟薇婭。

「那怎辦？」瑟薇婭望向他。

「背我回去。」他莞爾。

「你太重。」她叉著腰。

「真難過。」他擠出一個消沉的表情。

「噗——」她忍俊不禁，掩著嘴。

「說笑的，等一會就好，魔力恢復一點就夠我們飛回去了。」他說。

「嗯......能問一個問題嗎？」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口。

「什麼問題？」他輕聲說。

「你對敵人還真的毫不手軟呢。」她望向城外，銀光照亮大地，大地盡是帝國士兵的殘軀。

「害怕了？還是討厭了？」他淡淡地說。

「我不會。」她凝視霜澈。

「那？」

「剛才，你願意聽我的策略——明明沒有絕對的把握。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你對我，不是那麼的......冷酷無情？是因為我能幫你復活雪暄小姐？」

「......應該不是。」他認真地想了一下。

「那......」

「她喔，在我孤獨、無助的時候，主動關心我——那是個雪夜，我永遠都忘不了。」他望向明月，若有所思。

「後來呢？」她追問。

「她每天、每天都會陪伴我，做不同的事，或者單純的無所事事，我們慢慢成為了戀人。」語聲輕輕響起，卻很沉重。

「......」她低頭不語，指尖摩挲草地。

「但她不僅是我的戀人——也是第一個走進我生命的人，她改變了我的......一切。」他無意識地輕握項鍊。

「難怪......」她嘗試感同身受。

「如果沒有她......即使我來到這個世界。也許，我不會這樣與你相處——她讓我知道，願意善待自己的人......很珍貴。」他呢喃著，這句是說給瑟薇婭？還是自己？他不知道。

「......」她靜靜地看著，微風輕拂髮絲。

「所以，即使我的目標是復活她——向我伸手的人......我無法視若無睹。但所有障礙——我會一個不留。」他的表情既柔和、又冷漠。

「嗯。」瑟薇婭向他的方向挪動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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