丿与乀 - 第五章血锈中的丿与乀

时间凝固的教室里，指尖残留着触碰「丿」字光斑的灼痛。我低头凝视恢复实感的左手——那道细长刮痕正渗出暗红血珠，与记忆里那只染血鞋子的锈色重叠。

「该醒了。」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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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的光斑骤然坍缩成黑洞，将我拽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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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永无止境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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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鞋跟撞上冰冷的水泥地。腐锈味混着雨腥冲进鼻腔，远处天台边缘，少年背影在暴雨中摇晃。他左手紧握的美工刀滴落血珠，在积水里绽开赤色涟漪——和我掌心的血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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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她的呼喊刺破雨幕。我猛然回头，「乀」正从虚空裂痕中挣扎而出，半透明的身体被黑雨撕扯出缕缕光丝。「别过去！他会抹杀我们最后存在的证明！」她试图抓住我，指尖却穿透我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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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闻声回头。

那张脸——被雨水泡胀的、惨白的、扭曲的脸——竟是我两年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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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接受惩罚了？」少年嗓音砂纸般粗粝。他踢了踢脚边之物：一只浸透血水的运动鞋，鞋带断口参差如兽齿。

记忆凶兽终于咬碎枷锁：

体育仓库阴暗角落，拳头砸在腹部的闷响。施暴者的哄笑。「瘸子养的废物！」血从鼻腔涌进喉咙。我摸到仓库角落遗落的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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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逃跑了。」少年举起鲜血淋漓的左手，刀尖直指我眉心，「把痛苦割下来丢给我承受，自己变成透明幽灵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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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乀突然扑向刀锋，「他那时只是想保护你！」

刀刃没入她心口的刹那，甜腻泡芙香混着饭团咸味在雨中轰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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