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了藍眼王子 - 第三章

那年冬天格外冷，窗邊總起霧，但白行之每天都很準時。

準時出現在夏清然身邊，準時吃下難吃的濃湯麵包，準時被他拉著去參加一堆「感覺會失控」的活動。

他不說話的時候，就安靜地聽；

聽夏清然抱怨今天誰誰又沒洗手、誰誰上課又偷畫老師變青蛙；

聽他說夢想是發明「自動會寫作業的機器狗」，然後再打造成會泡奶茶的版本。

而夏清然也總會在吵鬧過後回頭看看他，拍拍他的背。

「你不說話沒關係，但你要一直出現。」

「不然我會覺得世界缺角了。」

從陌生的兩個人到逐漸拼出彼此缺口的碎片。

像兩塊不太合的拼圖，硬是靠時間和願意彼此靠近，拼出了屬於他們的角落。

那段日子裡，白行之學會了笑，學會了問：「你今天怎麼那麼安靜？你生病了？」

夏清然也學會了在他安靜坐著看書時，蹲在他對面遞上一顆糖。

「這不是賄賂，是友情認證。」

沒人注意到，但教室最後一排的那張桌子，每天都有兩顆糖、一堆紙條。

還有一個始終沒移開的位置——他們兩個的位置。

那是他們的小宇宙。

沒有邊界，但裝得下兩個孩子逐漸長大的心。

白行之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主動邀請你一起做事」不會是陷阱，不會有冷笑。

也第一次知道，原來在一群人的操場中，有人願意牽著他的手走過泥地與喧鬧。

他還第一次知道，夏清然笑起來的樣子，就像他一直以為自己不配擁有的陽光。

亮晶晶、毫無保留、毫無條件。

那笑容不會因為他沉默就消失，也不會因為他不會說話就變得尷尬。

那是專屬於他的，像一種熟練的等待。

等他開口、等他伸手、等他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不是只剩一個人默默過完一整天。

「你讓我覺得自己不是多餘的人。」

他偷偷寫在了筆記本的最後一頁，字很小很淺，是用鉛筆寫的。

因為他害怕被發現，也害怕這句話哪天會變得不再成立。

那張紙摺得整整齊齊，塞在筆記本角落，他連頁碼都記得。

第47頁，右下角有個小水漬，是夏清然打翻牛奶時濺到的。

那天，他們又在圖書館一角窩著。

夏清然嘴裡咬著口香糖，像個剛充完電的電子寵物，坐沒坐相地一邊抖腳一邊翻設計圖。

「你不要以為我一直都這麼好，我兇起來連我媽都怕。」

他說這話時，語氣裡其實藏著一點小得意，像是某種警告，也像在測試對方的反應。

白行之放下手中的筆，看了他一眼，聲音冷靜地像在陳述一個實驗數據。

「你媽怕的是你把冰箱裡的布丁吃光。」

夏清然一愣，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心虛，又變成「你在監控我生活」的警戒表情。

「欸你怎麼知道——」

白行之沒回答，只是拉開椅子坐下來，動作一貫乾脆利落。

「來，從頭設計。」他淡淡說：「我覺得你那個會旋轉的腋下風扇太羞恥了。」

「怎樣？你是覺得機器人不能追求自由通風的權利嗎？！」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udp8AYLy

夏清然雙手叉腰，滿臉憤慨。

「我覺得它會在第一次啟動時因重心不穩自轉摔倒，然後當場進廠維修。」

「那你來設計啊，畫一個不羞恥又能通風的！」

白行之撇了撇嘴，拿起鉛筆，動作俐落地開始繪圖。

「我畫的能踹死你。」

「喔～我就愛被機器人踹！」

夏清然眼睛發亮，靠過去湊在圖紙前，「欸欸欸，這個小腿關節好帥喔！」

「這可以加滑輪嗎？然後它每次踹人就會『滑走』！」

白行之輕哼一聲，眼底卻藏不住笑意。

「……你有病。」

「嗯哼，你治得好就好啦～」

夏清然嘴角一歪，伸手搶走他的橡皮擦，開始給機器人畫上搞笑眉毛。

兩人你來我往，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全是未經測試的奇想與半成品的藍圖。

那是那個小小的、帶著不同缺口的靈魂，在這些嘻笑怒罵裡，慢慢縫起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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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近期最愛的BL劇逢星期一星期二更新，所以一整個禮拜的心情都會很好。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OypHoVUF

看帥哥談戀愛真是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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