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望月天龍,是一名高中二年級生。父母離婚後,各自尋找了新的伴侶,組建了各自的新家庭。
然而,他們卻在那時把當時年僅十四歲的雙胞胎妹妹,以及才十五歲的我拋棄了。
這些年來,我和兩個妹妹經歷了兩次轉學,都發生在高中期間。如今,我已經18歲,而她們也已經長大,具備了獨立生活的能力。然而,內心深處仍不免感到一絲無奈與唏噓。
「哥哥,快上車!櫻冴的補習班已經下課了,我還要去接她!」年輕兩歲的櫻葉手上拿著頭盔,站在摩托車旁,急切地拍著後座,眼中閃耀著興奮的光芒。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內心泛起一絲感慨。隨手把書包放在櫻葉的座位前,小心地用掛帶固定好,確認不會掉下。櫻葉靈巧地扭動油門,伴隨著引擎低沉的轟鳴聲,摩托車彷彿隨時準備好可以啟程。
風掀起了櫻葉的髮絲,她的笑聲如鈴音般清脆動人,讓人感到一股暖意隨之流淌。伴隨著車速逐漸加快,身邊的景色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街道旁的樹木似在跟我們揮手告別,輕聲道著一場短暫的再會。
「怎麼了?不抱著櫻葉嗎?」她輕聲問道,眼中流露出關切的神色。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著回答:
「啊,對,差點忘記了。」我伸出手臂,輕輕地環住她的腰,感受到她溫暖的體溫。
「哥哥心情不好嗎?怎麼看起來有點憔悴啊?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櫻葉喔!」她的聲音輕柔細膩,宛如暖陽般令人安心。
儘管戴著頭盔,我還是忍不住用手輕拍她的頭頂,感受她身上散發的甜美氣息。
「如果我能像妳這麼樂觀就好了。我總是被事情困擾,妳卻似乎能輕鬆面對一切。」我嘆了口氣,心中沉甸甸的。
她撅著嘴,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哥哥,你可不能老是這樣想喔!就算遇到困難,也不能讓它損害生活的美好啊!」
我忍不住笑了笑:「妳說得輕鬆,可人生哪有那麼簡單。」
「今天的天色陰沉,烏雲密佈,像是隨時會下雨的樣子,或許哥哥的心情也是因此被影響了吧。」她眼中閃爍著亮光,
「別擔心!回去後讓哥哥和櫻葉一起泡泡澡,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都說出來,心情自然會慢慢好起來的!」
看著她純真的笑容,我忍不住也笑出聲來,略帶揶揄地說:「這算什麼呀?泡澡可以讓心情變好,那我乾脆每天都跟櫻葉泡澡算了。」
她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這主意不錯呢!重點最終還是人,並不是泡澡這個動作,而是和誰一起、聊些什麼,那才真正重要。」
「妳倒是很會分析啊,櫻葉。是不是又讀了什麼心理學的書?作為學校圖書館的管理員,感覺也吸收了不少知識吧!」我打趣著說。
她立刻否認,擺出天真的模樣:「哪有!只是覺得,能和喜歡的人待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會很開心!」
「嗯,妳說得有道理呢。」我微微一笑,看著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暖,「那我們回去後,就一起泡個熱水澡吧!順便聊聊妳最近在學校的生活,看看有什麼趣事要分享,好不好?」
「好啊!」她毫不猶豫地答應,語氣裡透著興奮和快樂。「哥哥,我今天在手工課上真的玩得超開心!我還想告訴你我今天做了什麼呢,等回到家再讓你看吧,保證會讓你覺得特別有趣!」她的聲音明亮又輕快,充滿了期待。
隨著摩托車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她的話彷彿帶著某種魔力,不知不覺地驅散了我心中浮現的一絲疲憊與陰霾。耳邊是風聲和她清澈的笑聲,我的心境也像窗外的景色逐漸明亮起來,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暖意和幸福。
我們開車行駛了一小段路,停在一個路口等紅燈時,我注意到路邊有一家便利商店,便伸手指了過去。
「要不要吃冰淇淋?」我隨意問了一句,甜蜜的回憶悄然湧上心頭。
她連忙點著頭,臉上的興奮怎麼也藏不住,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樣。
「要!我要!哥哥也喜歡草莓口味嗎?」她的聲音裡滿是期待,像展翅的小鳥般雀躍。
「當然,一起吃吧!」我帶著微笑答道,內心充滿了她的熱情。
我們把車停在二輪專用停車區,牽著手快步走進便利商店。涼風輕拂而過,帶來一股清新的氣息。
這家便利商店是距離我家最近的一間,每週我都會特地來這裡買一本《週刊少年Jump》。熟悉的店內陳設讓我感到親切,彷彿回到了某個熟悉的歸屬。
櫻葉站在冰淇淋櫃前,眼中閃動著期待,笑著問道:「我要這個,哥哥要跟我一起吃嗎?」
我微笑著點頭:「當然好啊!這個牌子的冰淇淋一點也不膩,吃了這麼多年還是覺得很好吃。」心裡泛起一股懷念的情感。
「對吧!這口味我超愛的!」櫻葉興奮地回答,隨即補充一句,「等我一下,我還想買點零食。」話音未落,她便像隻輕盈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跑向零食區。在貨架前蹲下挑選薯片,神情專注得讓我不禁輕輕笑了出來。
沒一會兒,她回過頭來,手裡分別舉著兩包薯片,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期待:「這個好不好?還是這個好?」
我忍不住笑著說:「選一包就行啦,買多了吃不完的。」她的熱情似乎感染了我,讓心底泛起一絲暖意。
櫻葉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愛吃零食卻也愛運動,怎麼吃都不會胖。這應該算是她的一項「與生俱來的特長」吧,既讓人羨慕又忍不住佩服。我心想,大概就是在這些平凡的瞬間,我們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吧。
「好!我選定這包了!」她興高采烈地放下另一包薯片,用力拉著我的手跑回櫃檯結帳,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就在那一刻,所有的煩惱似乎全被拋諸腦後,只剩我們的笑聲在空氣中綿延回響。
「我回來了。」
回到家的我這樣說,但是沒有任何回應,這也正常,望月櫻葉正在騎車去接望月櫻冴,怎麼可能會有人。
我把零食袋子放在玄關的鞋櫃上面,將書包放回房間裏,就開始溫習了。
雖然望月櫻葉只買了一包薯片,但我還另外買了16罐汽水,有空的時候可以喝。
拿出一個空的玻璃杯,在杯裏面放入冰塊和檸檬,再將汽水倒進去,用吸管喝,簡直是人間天堂。
我坐在房間裏的書桌前,打開平板電腦尋找之前的筆記,發現郵件有新的通知。
2019年12月25日
天龍:
兒子,最近期中考考完了,聽說你的成績不錯,我感到很欣佩。
天龍,你回來吧,跟著母親,生活才能一帆風順,不用為道錢財擔心,而且你的技能也可以充分發揮出來,不用被金錢問題纏住。
找個時間我們兩母子一起出來喝杯茶,討論一下事情吧。
母親
千束澪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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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冥頑不靈的老女人,當時15歲的時候恨不得將我這個麻煩除掉,甚至還威脅到櫻葉、櫻冴的性命,現在我一有用處,就想使用幾句言語把我討回去,這可能嗎?
我還記得這個老女人當時拋棄我的神情。
「三日月天龍、三日月櫻葉、三日月櫻冴,請選擇你們要跟隨父親還是母親。選好後,請在這裡簽名。」
「一成,這三個孩子交給你吧。我們家不需要這種人存在。」
這句話就像一記沉重的鐵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說出這種冷酷言詞的人是我的母親——前田澪透子。她的表情冷漠得讓人心寒,彷彿我们不是她的孩子,而只是她人生中多餘的包袱。
「喂,前田小姐!請注意自己的言辭,不要再說出這種傷人的話。」律師試圖干預,但前田澪透子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屑與漠然。
我的父親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
「我要走了,以後別再來打擾我。也別再提我是你的親人。」他的語氣裡充滿了絕望,似乎已經下定決心離開。
「唉,三日月先生,你真的打算放棄嗎?這案子真是讓人頭痛,你們家的關係怎麼這麼糟糕?三個孩子居然都沒有人願意負責照顧……」律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眉頭緊鎖。
「哼,一成都散了,你們三個就自己掙紮著活下去吧,別來煩我。」前田澪透子冷漠地說著,那毫不在意的語氣如同一片冰冷的沙漠,令人窒息,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當時我心裡的憤怒已經達到極限,根本無法壓抑,於是毫不猶豫地拍了一下桌子,再猛然站起來,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因我的動作瞬間凝結。
「前田澪透子!」我幾乎用吼叫的方式喊出她的全名,氣憤地指著她說:
「妳這禽獸,竟然拋棄自己的孩子!妳還敢自稱是母親嗎?!妳明明自己出軌就夠骯髒了,居然還想撇清一切責任!妳還配稱做人嗎?!」我的語氣如同翻湧的火山,炙熱且無法平息,而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女人,竟毫不動容。
三日月櫻冴被我突然的舉動嚇得一時愣住,安靜地走到一旁,不敢插嘴。
而前田澪透子聽到我不加修飾地直接喊出她的全名時,她的反應迅速而冷硬:
「三日月天龍!你給我注意一下自己的態度!」她咄咄逼人地回應,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我是你的長輩,有你這樣對長輩說話的嗎?」她這樣冷漠的語氣,像冰霜一般寒冷刺骨,好像在她眼中,我的痛苦和憤怒根本微不足道。
聽到這種完全扭曲的言辭,我快要喘不過氣,胸口仿佛被千斤重壓所鎖住,憤怒與絕望在我心中交織成一團麻木的痛楚。面對她的冷淡,我深知,她已經不是我曾熟悉、曾依賴的母親了,她變成了另一個陌生得近乎冷酷的人。我卻仍牢牢抓著那渺茫的希望幻想,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
「このバカやろ!(妳這個白痴)」
我克制著咆哮,用驚人的力度緊咬牙齒吼道:
「妳根本就不是人!這麼多年來,妳從未真正將我們視為自己的孩子!妳既然這麼厭惡我們,那當初又為什麼要選擇生下我們?!妳到底在想什麼?!」
我的聲音越來越嘶啞,但那些深埋心底的怨恨與痛楚依然如潮水般翻湧,無法停息。
我伸手要將桌子上的茶杯丟到地下,表達我的不滿,但是律師阻止了。
「三日月先生,請您先稍微冷靜一下。我能理解您現在的激動與不滿,但只有在冷靜下來後,我們才能好好進行一場理性的討論。」
隨著她的話語,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情逐漸平復下來。畢竟,我從未在櫻葉和櫻冴面前展露過如此激烈的情緒,而她們此刻的反應幾乎是恐懼到了極點,臉上浮現出被驚嚇得快要哭出的表情,讓我不禁心生愧疚。
「自己去找一成問清楚!沒錢就別娶我啊!虛偽的東西!」前田澪透子帶著不屑和憤怒甩出這句話,語調充滿冷酷的刺痛。
就在她話音剛落之際,櫻葉突然站起身,一個箭步靠近前田澪透子,毫不猶豫地揮出一記響亮的一巴掌。
「前田澪透子,或者說母親,不管妳覺得這個稱呼是否適合,從今天開始,我們三兄妹正式與妳斷絕所有血緣和家庭上的關係!此後,不論是三日月家還是前田家,都將不再有任何形式的交集!」櫻葉的眼神堅定、語氣凌然,全無猶豫之意。
前田澪透子愣了一瞬後,臉上露出冷笑,旋即毫不妥協地反擊:
「很好!既然前田家不再存在於你們眼裡!那我倒要看看,你們今後該怎麼自力更生、活下去!」
話罵完後,她鋒利地掃了我們一眼,便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最後還用力地甩上房門,門板震動聲像是在宣告她內心早已毫無眷戀。
此時室內顯得異常寂靜,但那位律師卻明顯對目前的場面感到未曾預料的困惑。
「呃...這個情形,我當證人是沒問題的,不過...你們真的能靠自己生活嗎?」他的語氣雖然小心翼翼,但隱約仍透出些許不安之意。
面對他的疑慮,我強打精神回應:「律師先生,多謝您的關心,實在讓您見笑了。我們三兄妹雖然困難重重,但一定能靠自己的力量撐下去。」
「好吧,那就祝你們順利。不過...千萬要記得,如果遇到麻煩或者需要協助,可以聯繫學校或警方。我打從心底希望不願看到事情演變成這副模樣...看來這次事件對你們的打擊真是重大。不管怎麼說,這兩個無所謂責任的父母...唉。」
律師最後留下一段沉重的感慨,語氣中流露出對我們遭遇的不甘與無奈。
櫻葉這個孩子不會隨便發火,當時她真的很絕望。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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