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會寫很久的無限流 - 3反叛公車

以晴呆呆的站在窗前，濃重的腥味充斥整個車內，噁心的令溪反胃想吐，乾嘔一陣後卻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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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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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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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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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晴抱住頭，全身顫抖，幾近站不穩腳步，最終在凌晨的攙扶和弟弟以恩的不安中坐在了博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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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想著剛才的男人，被凌晨踹開的一瞬她有看見，那曾在電視新聞、手機螢幕上出現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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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警方的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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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夜間隨機傷人，在小巷砍死了四人，三人昨晚還在急診急救，有的直接傷及要害，，有的緩慢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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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甚至只有幼兒園，什麼都還沒見識過闖蕩過，就莫名其妙離開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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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除了驚訝於這人能安穩的搭上就公車，除了逃過警方，繞過監控，還能在懷裡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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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應該接受的是法律的制裁，刑法的審判，而不是這隨隨便便的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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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走下台階，蹲下握住以晴的手，感受到她的緊繃，她還在喃喃自語著「我沒有，我不是，我不知道。」聲音越來越輕，不靠近根本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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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殺人。」凌晨環視一圈，剩下他，溪，以晴以恩，跟最後一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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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在第一人被公車司機殺死時已經嚇暈過去了，估計沒什麼好關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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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是罪犯，你只是替警方完成了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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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公車司機殺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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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凌晨也知道？溪暗自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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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晴低聲呢喃：「可是……是我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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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時間想這麼多了，先活過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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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或許已經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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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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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晴握緊溪的手，明顯冰涼的凍在溪的皮膚，溪覺得不舒服，原想抽離，但想起她的遭遇，只是盡量放鬆讓她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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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凌晨知道她要講什麼，提前打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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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脫力靠在椅背，小口，很淺的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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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以恩抱住她，學習大人的動作的安慰，但或許是味道太重，片刻便停下了拍背的動作，改為坐在她身邊，眼神不斷瞥向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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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一片漆黑，道路早已不見，平時一盞盞路燈被夜色吞沒，幾人像是浸泡在一罐墨水中，只能無助的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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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弟弟冷落的以晴也沒閒情管那麼多，只是望著像救贖天神般的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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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溪想起了吊橋效應，在極度恐懼或生理使心跳加速，例如一方正處於危險中，而另一人救下了他，而他會將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誤認為是心動和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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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實驗是吊橋，現場則是這狼狽不堪的，沾滿血的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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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很多情侶約會總是去遊樂園，有的搭雲霄飛車，有的進鬼屋，尋求刺激是假，得到對方愛慕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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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城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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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回神，一看牆上的公車站表，雖然被弄髒了看不清楚，還是瞥見了幾個重點字，上一站根本沒有停下，而是接著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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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距離終點站，只剩兩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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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人也注意到了，氣氛一瞬間凝住，以晴緩緩的說：「如果我們到了終點站……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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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死？還是能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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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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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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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淚水滾落臉頰，淌過血漬，溪抿著唇，也想起家裡那熱氣騰騰的晚餐；房間裡的鋼琴；那陪伴她一天天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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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誰不想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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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回家，所以我們要找出『反叛者』。」凌晨堅定的說：「最好在公車到終點總站，車子停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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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能那麼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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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晴提問，溪也不自覺思考，沒來由的遇上這種事，就算再沉穩，應該也是會慌亂一瞬，溪自己平時小說看多了，接受度高了一些些，但親眼見證還是覺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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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較常和朋友去玩鬼屋，也寫過很多恐怖片的劇本，這個理由夠嗎？」凌晨回答：「這個題材……老實說我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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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沒有找到離開的方法？」以恩難得開口，嗓音稚嫩中帶了點久久不說話的沙啞，不過眼睛裡似乎有些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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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過自己真的會遇到這種事，沒有思考過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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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好像被堵了，但也不能怪罪到他，不過……一個編劇需要穿的這麼一絲不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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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統整一下，我們幾人，手機先是沒有信號，接著同時在公車上聽見了那個『聲音』，然後脖頸被烙上數字編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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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一個人跳車了，被司機殺掉。」溪低著頭接著說，「再後來……鴿子……中刀身亡，而那個男人也在不久後因為探出車窗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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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可以說，我們能活動的地點只有這輛車，一出去就會沒命，而我們要找出『反叛者』，關於這個東西的具體細節是一點都沒有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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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是除了其他『人』中唯一會有不同動作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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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話說到一半，掃視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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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人』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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