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創挑紀錄 - 鵲佔鳩巢——章之五——鳳鳥兮來否

　　她一出生便不被期待，沒有鳳凰命格，卻生在鳳鳥家，所以鳳鳥家希望下一個孩子有鳳鳥的命格，因此將她命名為鳳鳥來兮，而那個擁有鳳凰命格的人便是小她兩歲的妹妹——鳳鳥曦凰。

　　鳳鳥曦凰教會了她世上只有利益沒有情義，更沒有善良……但如今她看著無瑕的妖丹有所遲疑了。

　　鵲雉離南正想著如何先奪回妖丹，確保小姑娘的安全，沒想到小姑娘先開口：「晚點還我沒關係，我先去採藥。」然後拉著修氏兄弟，要他們戴他先行離開。

　　她知道小鵲兒並不小妖，說不定是個仙人，但是為甚麼會來到長留山她就不知道了，但是卻也令她感到害怕，怕他們倆距離太遙遠。

　　鵲雉離南看著與少年郎嘻笑的小姑娘，感到欣慰，她就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但是太過善良了，所以他想在她身邊以防她被算計，省的之後還要來救她的麻煩，首先便是寶妖丹無損，不然即使對方法力在他之上，他也會跟她拼命。

　　他欲赴黃泉的神情，鳳鳥來兮知曉那名大夫對於眼前的卻爺是多麼重要，只要他不耍花招，她便還他妖丹。

　　「敢問您為何流落至此？」他問得小心翼翼，深怕一個不留神小姑娘便灰飛煙滅。

　　「那你又是為甚麼？」鳳鳥來兮邊把玩著妖丹邊說著。

　　鵲雉離南還記得小姑娘方才的診斷，於是他拿出瓷涼初給予的花紋玉石，捧在手心。

　　鳳鳥來兮頓時明瞭，她仰頭狂笑：「哈、哈——哈，哈……」敢情是步上了她的後塵。她永遠記得天上的花紋玉石與長留山花紋玉石的差異，「你手上的是長留山的花紋玉石。」她開始解釋：「花紋玉石只有長留山與窮桑有。遇陽光，蓄積的能靈力越多。以暘谷為傲的窮桑，累積陽光的花紋玉石，靈力一定較長留山的花紋玉石深厚，足以抵擋大弱，非之責損。」

　　鵲雉離南想起瓷涼初平靜如水的神情，還有彗星凌月，原來他早已被算計了，瓷涼初……妳可曾顧及情義？還是你有甚麼原因？讓妳願意捨棄妳的一半？

　　鳳鳥來兮接著說：「窮桑不如表面美好，攀越高，心越寒，有人是心寒，而有人是心被凍住了，似沒有一樣……」

　　「您到底是誰？」

　　「曾經的鵲爺，鳳鳥來兮。」

　　她竟然也是鵲爺，還是及其尊貴的氏族——鳳鳥氏，「為甚麼沒人來尋您？」何止是隨從，鳳鳥一族的血脈何其珍貴，勢必興師動眾。

　　「我的祈安官死了、沒有命格的氏族，鳳鳥氏不需要。」

　　「您可曾想過回去窮桑，等我的祈安官來了，可帶上你。」

　　「不了，我早已放下了，不過我想請你替我稍個話。」

　　「行。」

　　「我的好姊妹瓷涼初，請轉告她我還活著，還有，別報仇。」

　　她與瓷涼初竟然氏姐妹，這時鳳鳥來兮之前說過的話一一浮現在他腦海……

　　與鳳鳥曦凰同一掛的都不是好人！

　　窮桑不如表面美好，攀越高，心越寒，有人是心寒，而有人是心被凍住了，似沒有一樣……

　　沒有命格的氏族，鳳鳥氏不需要。

　　請轉告她我還活著，還有，別報仇。

　　糟糕了！他知道瓷涼初向來重情義，陷害於他時，他早有所懷疑，如今聽了鳳鳥來兮的一席話所有疑問如迎刃，也將迎來一場鳳鳥曦凰的劫難。

　　下任鵲公雖然是由現任鵲公親封，但是繼任大典是由一國之主親自加冕，為了向新任鵲公至上祝福以及敬意，一國之組會以原形出場大典。原形比人型脆弱，人形就像鎧甲，保護真身。對鳳鳥曦凰抱有敵意的瓷涼初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不行！他得盡快回到窮桑，不然瓷涼初便鑄下大錯。但是他緊張也無濟於事，他沒有桑暘令，只能盼著苩爾帶著桑暘令，趕緊找到他。

　　而在這時修氏兄弟回來了，帶著滿滿的藥草，唯獨不見小姑娘。

　　鵲雉離南問起：「她呢？」

　　「姊姊先回去了。」

　　「那我也必須走了，感謝前輩解惑。」

　　「客氣了。」

　　「那……」他伸手，「可以還給我嗎？」

　　「好。」

　　他拿到了妖丹，立即請修子辰帶他離開，而修子易則先磨藥給鳳鳥來兮，鳳鳥來兮接過碗，放心地喝了一口，但馬上盡數嘔了出來，她氣急敗壞地大吼：「這藥分明是苦的！怎麼可能會甜！」果然不可信！若讓她在遇見他，她絕不輕饒。除此之外，她到覺得他是沉穩內斂，如果窮桑的國君是他，一定是不一樣的風景。

　　鵲雉離南一回到樹林，天色愈漸黯淡，再晚些就看不清露了，他只好加緊腳步走回小姑娘的住處，遠遠地便看她站在門口，似乎與甚麼嬉鬧著，他加快了步伐，漸漸地聽見了她的說話聲，「哇！那還真是不得了呢！小孔雀你再給我說說天上的事兒。」

　　蘇羽倩妍，碧翠鎏金縹染，點滿了豐腴精練的花青，頸脖伸的的筆直，氣宇軒昂，有著不失牠毛色的驕傲，他又說了幾句話。

　　小姑娘聽了更覺得神奇，忍不住感感慨說道：「真好！我也好想去看看呦！」

　　「等你修為夠了，你想去哪都可以。」小鵲兒的聲音在牠身後響起。

　　「小鵲兒！」他回來了！她等不及邀說說方才發生了甚麼事：「我一回來這隻孔雀就擋在門前，牠說牠看過鵲橋呢！」

　　「是嘛……爺也看過呢！」

　　「那你再給我多說點！」

　　「行，但是先吃下。」他將妖丹攤在小姑娘面前。

　　「好。」小姑娘拾起妖丹，正想唸咒汲取時，卻被鵲雉離南一首搶過，說道：「讓你見識見識天界的法術。」

　　「好呀！」這下小姑娘更開心了。

　　鵲雉離南拿回妖丹含入口中，讓她震驚不已，她還來不及問問是怎麼回事，他忽然輕輕掐住她的下顎，食指劃過如花片鮮嫩朱唇，紅似一抹天邊雲霞，接著搬開紅裡純如瓠犀的貝齒，緩緩低頭，卻停在鼻尖微微觸碰的間隙……

　　他真的很好看，不是那風流百態，媚人心弦妖豔，是如寒冬裡，如萬錢飄絮

堆積中，那孤身矗立的山巒，沉穩至極也沉寂靜謐，將所有秋波所在了只屬他的天地。

　　口中的妖丹，他將自身的法力包覆妖丹，妖丹在他口中消融成一流清淡的緗色，逶迤遊轉入了小姑娘的口中，一切只在彈指間。

　　「好了。」鵲雉離南說道。

　　這一聲悅耳將她請離了雪中仙境，她才驚覺竟然忘記看小鵲兒如何施法的！失落之情顯露於色，不過鵲雉離南下一句她又恢復了精神，「這就給你說說鵲橋的事兒。」

　　「好！好！」

　　他們進屋，而那只孔雀默默跟在後頭。

　　他自然的躺在她的榻上，示意小姑娘躺在他身旁，「說不準故事講講你就想睡了。」

　　「才不會呢！」不過才說完不久她就打了一個大哈欠，才尷尬的伸了伸丁香，甘願乖乖的躺下。

　　他先為她蓋上被褥才開始當個說書人，「在萬千年前，有個叫牛郎的孤兒……」他講著講著，果不其然沒個幾回她就睡著了，他哂笑，在她耳邊呢喃：「快睡，好長個子。」而後小心翼翼地下榻，怕驚動了睡人兒。

　　在一旁待命的孔雀立刻上前，化成人形，說道：「爺，小的來晚了。」

　　「無碍，但是苩爾砸們得趕快回去。」

　　「是。」

　　兩人一同走出門離開了。

　　夜闌人靜，其實小姑娘沒未入睡，從孔雀告訴她的故事了，她知曉他是來帶他走的。白駒過隙，來來去去，總沒一個留下的，終有曲終人散的時候，她是該習慣的，但是她還是寂寞了，但是沒關係寂寞是可以習慣的。

　　果然……還是養不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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