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子 - 第六章：九尾現身（中）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女孩清脆俐落地如此念叨出了咒語。

“糅合八方，聽吾招來！”

——嗖

很快地，一個呈正圓形的陰陽黑白色混合圖案馬上展現在了她頭頂上的天空中。

“鬼火浴！”

隨著她一聲令下——

好幾十道甚至是上百道帶著燃燒著鬼火形態一樣的火球瞬間從天而降！不斷地從這一個，目測直徑大約有100米以上的陰陽圓盤裡頭直射下去，形成而出的像是下火雨似的場景令人為之而感到震撼。

——嗚哇哇

飛流而下的鬼火球不停地全部打在了這隻可憐的九尾妖狐身上，使它禁不住掙扎狂躁不已。

——轟隆隆

妖狐尖銳的鳴叫聲與其軀體不斷蠢動的聲音，使得這一段柏油馬路看似像極是受到戰爭的炮火洗刷一樣，方圓一公里以內的社區都為之而撼動。就連是矗立在它周圍的幾棟舊唐樓和鋼筋混凝土建築都被它的躁動弄得地動山搖了起來。

“武火，葬！”

——嘶

緊接著女孩的一道命令，懸浮在天空中的太極陰陽圓盤的邊緣以極快的離心力拋離開了圓面，并且開始向外不斷延伸，以目測直徑大約不超過150米以上的圓環形態開始向地面做慢慢沉降的動作，然後以超高速的逆時針方向一邊轉動一邊向著位於其下方的九尾妖狐漸漸作收縮想要把它捆綁起來的樣子！

——嗚嗷嗷

“九尾妖狐，今天就由我來收了你！”

女孩如是俯瞰著這隻在她下方不停掙扎著的妖怪，然後整齊地用二指劃出了個“一”字。

“她是......誰！？”

此刻，站在大街上的羽凡，正在瞠目結舌地看著在他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這究竟是什麼力量？！”

就像是忽然間仙女下凡一樣，愕然地出現在他頭頂視野上的這個，挺胸筆直地站立著並且漂浮於半空中的迷之少女，正在揮動著她那二指上夾著的一張黃色紙符眼神專注地看著下方的九尾，而且游刃有餘地熟練操控著這一切。

“好了！”

仿佛要宣告結束一般，少女不慌不忙地將手上的紙符拋了出去。

“六合四象，風華招來！”

——咚

剎那間，一個紅色透明的“滅”字從黃符紙張表面離開放大了出來。

——嗷嗷啊

“何等頑劣之妖獸！“

被圓環捆綁起來的妖狐不甘就這樣被消滅掉，仍然不停地蠢動著它那龐大的軀體向著周圍的大廈樓宇撞擊。

“塵歸塵，土歸土！”

在這危險的時刻，少女再次緊繃起了連容語氣凝重地下達了最後一道命令！

“給我聽話點！”

她的額頭留下了冷汗，面色緊張地豎起著右手的二指吃力地吐出此句。

——嗖

收到了指示的圓環越縮越細，而妖狐的狀態也看起來像極是被繩子緊扎起來的啫喱一樣，它的實體快要因為這樣而開始變得非常不穩定。

“對不起了，九尾......”

不知道為何，少女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了一絲憐憫。

“好......好犀利！！！”

正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發生的羽凡也都不禁發自內心地贊歎道。

“這是在拍戲吧？嗯......這一定是劇組的特效！！！”

話分兩頭，妖狐的軀體漸漸呈現出了透明，像是電視機畫面一樣開始閃爍閃爍了起來！

——咿

已經感到無力回天的九尾妖狐開始視線張望向了天空。

它那充滿怨恨的雙瞳里映入了少女的身影。

——biu

“什麼？！”

接下來的一幕令少女和羽凡都感到震驚不已！

“糟了——”

“——快躲開！”

她和他，先後同時如此叫出來。

他們都萬萬沒想到，一束巨大的青綠色光波，會從這隻做最後殊死掙扎的九尾口中向少女射了出去。

——嗖

“為什麼！？“

正在躲閃著接二連三從妖狐口中射出來的高能量光束波的少女，很不解地露出了驚愕的面孔。

“你就這麼怨恨我嗎？九尾！”

——嘶

雙方都充滿著怨恨和不理解，少女的視線與妖狐的目光在此刻互相交錯。

“就等我楊凌昭今天，來做九尾你的殉道者吧！”

少女昭然若揭伸開了雙手，面對這隻下方的怪物大義凜然道。

“滅！”

——砰

圓環最終響應了凌昭的最後指示，毫不留情地將九尾的整個軀體繼續箍緊，讓它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最終整個身體爆散掉。

“再見了！”

聲嘶力竭之下，她最終還是不忍於心，然後垂下了臉。

“好好地接受輪迴，下次投胎做人吧，九尾......“

飛散而出的晶瑩剔透的綠色碎片，在她和羽凡的面前，不斷向四周擴散了開去。

第八章

“喂，你啊......"

"？？？“

"你是真的不怕死是不是？“

她一上來我面前，一直是露出著一副非常不愉快的臉孔。

“在那種萬分情急的情況之下，你居然還能不顧一切地向妖狐衝過去，目的就是為了要保護您的這位朋友？”

“我，我只不過是......”

“別太小孩子氣了！”

狗血臨頭的痛罵，將我原本想要做出的一番解釋給壓回到嘴里去。

“你知道您這麼不聽勸告，是會害死你朋友還有你自己的嗎？還有就是你手中抱著的這個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兒，你就忍心把他也帶埋去送死？”

“原......原來......“

“原來什麼？”

她如此凌厲的教訓，讓我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了起來。

"原來，你都識講粵語啊？“

“哈？！”

"啊不不不，當我沒問過！“

她突然聽到我會唐突地這麼問她，立即臉都鐵青了起來。

“咳咳，算了！也難怪你會這麼問......其實我應該一上來做個自我介紹。“

接著，她跟班長一樣，用手掃了掃自己後面的長髪繼續說道。

“你好，我嘅名叫做楊凌昭，是來自武陵桃花源的人。“

“桃......桃花源？？？”

“這個說來話長。”

她好像是不太喜歡我會提出這個問題，立即扭過頭去自言自語道。

“其實是這樣的，我也是今天才剛好路過這一區，之前一直是在鎮守著廣東清遠那邊......"

"橋，橋豆麻袋！我有點Load唔上！”

“Low？“

“就是跟不上的意思！”

看來對方還是習慣說普通話國語。

所以，我決定扮演一回入鄉隨俗。

“你方才說自己是來自武陵桃花源，還有你管你自己的名字叫凌昭，最後又說自己鎮守在廣東清遠，而且是今天才來到香港......”

“嗯，對啊！有啥問題？”

“你們在搞清朝人自由行嗎？？？“

“你......”

她聽了后非常不爽，表情可怕得像是要當場把我吃掉。

“汝竟然如此無......啊啊啊，真是的！老娘受夠了啦！！！”

“額？”

“我就知道！這次被他叫過來香港這裡準沒有好事！“

“他？誰啊？“

“你唔識嘅！”

她時而講普通話，時而怒氣沖沖用廣東話懟我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算了，我都已經習慣了！每次遇到好似你呢D普通平民百姓，我就算是怎麼解釋都沒可能會有人會信我！”

她生起氣來的樣子其實並不恐怖。

正好相反，她生氣的時候卻是自顧自地跟自己說話，看著就挺有修養。

“可惡！有沒火，借我一個！“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有定沒有啦？！”

“我沒有......”

我還以為她是氣得想要借個火來吸煙。

——嚯

”哇！好犀利，你是點做到的？！“

神乎其技地，她立即在我面前用食指變出來了一團火！

"這是利用了我體內儲藏著的精氣，然後再加以適當地運用，從而變化出’火‘這種元素。“

“元素？？？”

“聽說過五行吧？”

金木水火土，這還不簡單？

“其實，我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我想藉著這團火來告訴你，我和你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同一個......世界？”

“換句話講，我們是來自彼岸的人。”

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還是搞不清楚面前這位女孩到底在說什麼。

“接下來你要聽清楚，其實都很好理解！嚴格地來講，彼岸就是你們經常所講嘅’地獄‘，也就是佛教所說的陰間。而我地呢一班來自桃花源彼岸的巫女，本身都一直會終其一生各司其職恪守在此岸，也就是現實世界的中國各地。而且我們都被下達了敕令，絕不可以僭越自己駐守的雷池半步......”

“命令？”

“就是桃花源的指示。”

雖然我還是聽不大懂，但是也總算明白了其中一點點邏輯。

“而桃花源就是我們的老大，你也可以這麼理解。我之所以能夠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得到了他們的指示。這個地方聚集著一群飽學群書，有勇有謀之士，當中也有像我一樣擁有這種可以使用出超自然力量的人，也就是你現在所看到的......”

“的確，我現在是看得清清楚楚！”

“嗯。舉個例子，我宜家食指上具現化出來的呢一團火，只不過是方才我收拾九尾妖狐的過程里用到的雕蟲小技。即是話，好似我呢種能夠使用強勁法術力量的人，除了我之外，還有就是我剛才所提到的桃花源入邊的那一群人......”

“咁你地......究竟是乜嘢人！？”

“我們是十巫！”

凌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異常的沉重。

像極是我以前看過的一套《高達》男主角常掛在口邊的那句“我就是高達！”一樣。

“額......靚女，我霖我還是唔打攪你老人家玩火了。”

“老人家？”

“啊，唔好誤會！我意思唔是話你好老！”

”可惡！結果你還以為我是清朝人啊！？我都跟你和盤托出了那麼多，你仍然還不是不相信我啊？？？“

“又唔是全部都信唔過，只是......“

"啊啊真是的！好吧好吧，我就知道！“

她好像是司空見慣了一樣，對我仍然抱著如此懷疑的態度也沒有想再多說幾句。

“我很明白你們這些凡人，終究是不可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我們這類人的存在！”

“我只是覺得太玄幻了，而且......”

”而且什麼，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不不不！我只是想講，我們是不是應該盡快離開這裡？”

等我這麼一問，凌昭才猛然醒覺向周圍張望了起來。

“咳咳，不好意思，方才我失禮了！”

我嚴重懷疑她是有人格分裂症，態度和言語幾乎每時每刻都能可以來個360度大反轉！

“既然汝都這麼建議道，想必也是非常關心這個社區的狀況，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哈，就咁樣？？？”

“咁唔是點樣？”

她的樣子好可愛，面對我這條故意的質問居然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你好好看啊！這條馬路周圍......就是啊，你剛才收拾那個叫做什麼九尾的過程里，這條街道可是已經嚴重地遭到損毀了啊！”

“嗯，然後呢？”

“額......”

我現在好肯定她一定是有精神病！

“然後......你看！我背後的這條倒塌了的天橋，還有就是我手上的這個嬰兒，最後就是這些昏睡在街上的人......”

“嗯，我知道啊，所以你想？”

“我們是不是該做點兒什麼啊！？”

等到我畫公仔畫出腸，她終於才肯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是這麼的有同情心！”

“哈？”

“嗯，你說得有道理！這些人我們不能不理會，那就這樣吧......”

說完，她從自己那長長的紅色巫女服袖口中拿出了一條條狀物。

"這是什麼玩意！？“

“你沒見過嗎？這是楊柳樹的柳枝。”

“我怎麼可能見過！還有就是你在幹什麼啊！“

“別急，你先看著。”

她突然拿出來的這條像是樹木的斷枝一樣的東西，上面連結著的葉子早就已經枯萎變黃。

”上陽，固本培元，萬物更生......“

”你在念什麼？“

“——敕！”

“嗖”地一聲，楊柳枝馬上發出了白色刺眼的光芒。

“這是？？？“

簡直是神乎其技！

“不用擔心，我正在用的是回春術！”

楊柳枝上已經枯萎了的黃葉，在凌昭呢喃完咒語以後，馬上都一一像是起死回生一樣煥發出了綠色的生機！

”你這個人，究竟是......"

"嗯？你說我嗎？我就是來自桃源靈山的十巫：楊凌昭是也！“

她好像是很開心，高舉起了這條發光的楊柳枝向著四周照耀了起來。

“仙......仙女下凡了啊！！！”

“啥？”

“楊凌昭小姐......啊，不是！是仙女姐姐！請受我陸羽凡小弟一拜！！！”

“你為什麼要跪下來啊，快起來！”

“教練......哦，不是！姐姐我想跟你學法術！！！“

發光的楊柳枝發出著像是回音一樣的聲響，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光波正在不斷向四周擴散。

“好了！”

短暫的十幾秒過去，楊柳枝的光亮也逐漸暗淡了下去。

“這下子，等半個時辰之後，他們都會馬上醒過來。”

“真的嗎？”

“我方才還施加上了小範圍的勾魂術，目的是能夠喚起他們內在的潛意識，讓他們不致于繼續昏迷下去。”

“太好了！這樣的話......”

正當我高興得正酣之際。

——晃當

“危險！！！“

“啊——”

毫無預兆地，一輛紅色TAXI迎面在我們的頭頂上飛馳而過！

“喂，你沒事吧？！“

“咳咳——”

我完全沒有想過會有這種像是好萊塢大片一樣的待遇。

“剛才，是你救了我？”

“先別說這些！”

要不是凌昭她在千鈞一髮的瞬間，將我的背部猛然地摁下到水泥地面上。

我早就可能已經被那輛紅色的出租車撞飛到九霄雲外！

“可惡，還沒有死透嗎？！”

——嗚嗷嗷

熟悉的猛獸的叫聲再度響起。

但是這次，我們倆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呢D......是乜嘢黎！？”

“是魂境！”

很快地，一團白色的煙霧迅速泛起，將我和凌昭兩個人都湮沒在了其中。

“相傳九尾妖狐的靈魂是《山海經》里記載中最陽剛的一個，沒想到這是真的！”

”我們該怎麼辦？！”

“此地不宜久留！“

煙霧開始變得越來越濃，使我幾乎分不清楚到底哪裡是東南西北。

“繼續呆下去的話，人的精神會崩潰，接著我們都會被它拉下去陰曹地府的！”

"我......我可不想變厲鬼啊！“

“這邊，跟我來！”

她很快就確定好了逃離出去的方向，一把抓起了我的右手跑了起來。

”啊，啟宏他......“

“別擔心！九尾是不會對他出手的！“

我的視線漸漸遠離了天橋倒塌的位置，還有就是啟宏那躺在地面上的身影。

“它的目標，只有我！“

凌昭如是小聲地呢喃道，然後拉著我向道路邊上的圍欄轉彎。

——噗

“我的腳！？“

我突然感受到有一股強勁的拉力將我的右腳給扯住了。

“怎麼了！？”

“是它！！！“

毫無疑問，一定是九尾妖狐搞的鬼！

“可惡，快放開我，你隻衰貓！！！”

“是它的爪子！”

我們都不約而同地清晰可見。

隨著煙霧濃度降低，這隻死後的九尾妖狐的爪子，以藍色透明體一樣的靈魂狀態抓住了我的右腳！

——嗚嗷嗷

“它的怨念非常重！估唔到死後尚能留在人間......“

“喂，你咪顧住向觀眾說明啊！快D想辦法讓我撇甩低只嘢！！！”

凌昭一邊拉住我的手，妖狐卻一邊抓住我的腳......

“好痛，我就黎頂唔順啦——“

“——頂多一陣！”

只見凌昭英姿颯爽地，馬上轉過身來使出了一招迴馬斬！

“是劍？？？”

沒成想她身上居然還會隨身攜帶著一把短劍，即刻就往九尾的鬼手給砍了下去。

——嗚滋

九尾顯然是吃到了這記短劍砍下的傷害，害怕得馬上將鬼手縮了回去。

“封印！”

見狀后的凌昭當機立斷，伸手便從袖口拿出一道黃符貼了在劍身之上。

“急急如律令！”

——滋

從黃符中突然竄出了一條黃色的龍，向著煙霧裡頭快速遊走了進去。

”找到你了！“

就像是宣告了自己的勝利一般。

“距是......"

接下來展現在我眼前的這個畫面，意外到令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錯，呢個就是九尾妖狐嘅真實形態！“

"是個女人！？“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隻貓的真身，居然會是一個女人！

“她原來是居住在青丘山附近的一條村子，生前因為貪慕名利而魅惑村子里的有婦之夫，結果被當地村民撞破后被施以火刑，死後因為怨氣太重，靈魂化身成了狐狸繼續危害人間......”

“哼，都是你們這些賤男人，我詛咒你們一律不得好死！！！“

“關......關我什麼事！？”

我露出一臉的冤枉狀，怕不是這隻該死的狐狸認錯人了。

“沒想到你在我鎮守的地盤里作惡多端后，竟然還能從我的眼皮底下溜走，還來到香港這種地方，看來這次我也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哼，多說無益！要殺要剮，任憑處置！汝既然也是女人，何必為了這個賤男人而啰嗦！“

“你別誤會了，況且你也別把我跟你混為一談！我這麼做可是為了蒼生大義，同你差得遠了！”

兩個女人之間坦誠的針鋒相對，令夾在中間的我感到很是尷尬。

“額，我可以插句話嗎？”

“你閉嘴！”

她們倆居然同時拋窒我。

“我就象征式地給你來個痛快，好讓你下去向閻王報道有個好交代，不致于會變成遊魂野鬼！”

“我九尾不稀罕！“

一眨眼，九尾的真身竟然用力掙脫開了黃龍的束縛。

"你的男人，我要了！”

”哇啊——“

我害怕得立即抬起了雙手手臂擋在了面前。

——滋

“呀！！！”

忽然間，一聲淒慘得像極是女人的高聲尖叫瞬間震聾了我的耳朵！

“這些光！？“

”——嗚呀呀！！！“

九尾那震耳欲聾的放聲尖叫繼續刺激著我脆弱的神經，使我愈發地感到非常痛苦。

”羽凡！！！“

“啊.......”

我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說話，接著便是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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