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夢想與青春 - 第二章．乳果青春是一朵瓜？

2009年9月中

這天，是K中同學選擇課外活動的日子。

早會過後，便是班會時間，4A的班主任陳老師帶著一疊報名表，來到班房說：「今天，大家要填表選擇課外活動跟興趣班。表格填好了就交出來。」

在這裡的絕大部分同學，早熟知學校的課外活動，也早早跟老師們約定好參與甚麼，填表格只是方便學校書記輸入資料。但這裡卻有一名完全不了解情況的林美欣。

新同學的難處，陳老師也是知道的，所以她走到林美欣旁邊輕聲說：「林美欣，你是新同學，我幫你介紹一下學校有甚麼學會吧。」

「陳老師，不用了，我想參加合唱團。」

陳老師聽到是自己管轄的合唱團，好奇的問了一句：「為什麼是合唱團？」

「我很喜歡唱歌。而且我在台灣唸書時，有參加過合唱團。」

「那麼，你今天放學以後就來音樂室進行入團考核吧，緊記要早一點來。」陳老師回答林美欣後，回到教師席，向全班說：「其他同學快點填好表格。班長，你幫我收一下表格。」班長李雅婷聞聲，便站起來執行職務。

其實，林美欣跟父母學習過粵語，一般溝通和上課是沒問題的。但唱歌需要字正腔圓，林美欣語帶鄉音，顯然是不理想的團員。因此，陳老師是不看好的。

但作為老師，應該給予學生機會，想到這點，陳老師也釋然了。

。。。

放學後．音樂室

「陳老師，我來了！」剛剛放學，林美欣便愉快地跑到音樂室。

陳老師一早在音樂室等候。林美欣進來後，她就鎖上了大門，以免其他同學誤闖進來。然後，她就回到電子鋼琴前。

「林美欣，你能表演一下你的首本名曲嗎？」

「甚麼歌都可以嗎？」

「最好是剛巧我懂得彈奏，或這樣有cd的歌吧」

林美欣在cd櫃裡瀏覽，裡面大多是粵語的歌曲，她雖然都聽過不少，但說話尚稍帶鄉音的她不太願意嘗試。忽然看到了一隻宗教cd，裡面有一首Amazing Grace。

「老師，若我不是教徒卻唱Amazing Grace，你會介意嗎？」

「不會啊，若從音樂裡聽到福音，也是好開始吧？你想唱CD版還是由我來彈奏？」陳老師回答時，眼神閃過一絲驚喜。

「麻煩老師為我彈奏了。」林美欣低頭拜託了陳老師。於是陳老師走到琴前，林美欣站在琴邊，開始表演。

影片僅為參考片段

詞：John Newton (1725-1807)/J P Rees(b 1859)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I am f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T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fear,

And grace my fears reliev'd;

How precious did that grace appear,

The hour I first believ'd!

Thro' many dangers, toils and snares,

I have already come;

'Tis grace has brought me safe thus far,

And grace will lead me home.

The Lord has promis'd good to me,

His word my hope secures;

He will my shield and portion be,

As long as life endures.

Yes, when this flesh and heart shall fail,

And mortal life shall cease;

I shall possess, within the veil,

A life of joy and peace.

The earth shall soon dissolve like snow,

The sun forbear to shine;

But God, who call'd me here below,

Will be forever mine.

由於是英文歌的關係，林美欣沒有鄉音，歌聲非常優美，讓陳老師很高興。

「你唱得不錯，聲底很好。謝謝你選擇合唱團。」

聽到陳老師的讚賞，林美欣終於放下心頭大石，臉容也放鬆了。陳老師此時一邊去開門，一邊輕聲說：「一會兒你就坐在高音部吧」。

當陳老師打開門一刻，門外堆滿了把耳朵貼在門窗邊偷聽的同學，陳老師無奈一笑，吩咐同學進來。同學們也假裝沒事，然後魚貫而入，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陳老師向同學說「與往年一樣，高音部坐左邊，低音部坐右邊。位置只是暫時的，將來會有中一的同學加入。」

林美欣很快便在高音部找了一個位置。她旁邊坐了一位外表冷豔的女生。林美欣認得她，是4A班的班花張美娜，由於張美娜的氣質拒人千里，開學至今林美欣從沒找她搭過話。

至於林美欣的鄰居劉美玲，則坐在最前排的一角。從開學至今，劉美玲都不太理會林美欣，所以林美欣也不敢找她搭話。

大家安座後，陳老師開始說：「謝謝大家參加合唱團。雖然才開學沒多久，但我們要儘快決定，這一年唱甚麼參賽歌了。除了固定的學界比賽曲，我還打算讓你們參與自選歌曲比賽。你們有甚麼提議嗎？」

「不如唱Twins的《明愛暗戀補習社》吧？」陳寶兒舉手說。

陳寶兒是4A班最「香港」的少女三人組之一（即是港女）。甚麼的女孩是很「香港」呢？大概是愛打扮和潮流，愛依賴，假裝無知，在任何場合都很自在地做自己事情的女生吧？可以看出三人組都化了妝，穿了與膚色相近的絲襪，不懂內情的男生還以為她們皮膚很好呢。

「《明愛暗戀補習社》是流行曲啊。不如唱謝霆鋒的《活著Viva》吧？」三人組之一的王映彤立即舉手回應。

「《活著Viva》不也是流行曲？唱S.H.E.的《Super Star》吧。」三人組的周家敏也舉手回應

這時候，習慣吐嘈她們的其他同學一起（但不是同時間）大聲回應「《Super Star 》不也是流行曲！」，後面也有疏落的「又來了」、「三個人都只聽流行曲」之類的回應。

陳老師雖然不老，但也是老江湖了。她半舉雙手然後放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流行曲其實不是問題，但以上的提議，都太快太飄了，合唱團不好唱。」

音樂室內安靜了一陣子，陳老師唯有打完場說：「這星期，大家回家想想有甚麼歌可唱，下星期再討論，我們今天先唱校歌練習吧。」

陳老師說罷，同學都露出不願意的表情。畢竟校歌很悶啊！

這時候，救星劉美玲舉手登場了。

「老師，我創作了一首民謠曲風的歌，你要聽聽嗎？」

陳老師負責合唱團多年了，也沒看過有學生能創作歌曲的，自然很感興趣。於是，便邀請了劉美玲到琴前，自彈自唱。

原創歌曲：青春留念

如果青春是一朵花

我從種子細心種下

每天看著它　期待開花

終於看到它　慢慢發芽

如果青春是一朵花

你總讓我擔驚受怕

怕你開得不優雅

更怕一天枯萎了　化成流沙

不經不覺　度過那初夏

你悄悄的　長高了吧

小小苞子　冒出了吧

我靜靜坐在窗邊　看著雨灑

我的青春是一朵花

花開的一刻　用心拍下

哪怕一天　枯萎了啊

你仍然在我心中　美麗如畫

帶點民謠的曲風，簡單而優美。節奏很容易跟上，也適合改篇。讓陳老師感覺，今天真是驚喜連連呢。

「這首歌旋律雖然簡單，但很適合改編成合唱團版，也能隨意加入Ad libitum，用中西樂器彈奏也不違和，甚至能加入阿卡貝拉呢！」

港女三人組本來想嫌這首歌曲風古舊，但看到陳老師如此欣賞，也不好開口。最後，大家便決定唱這首歌了。

劉美玲將歌詞投影到黑板後，大家便開始練習唱這首歌。然而，有一個人的歌聲總是格格不入。

她叫林美欣。

「(Ru)果青春是一朵瓜......」第一句就傳來奇怪的鄉音，響徹全課室。大家都忍著笑，而港女三人組更是大聲地噴笑了。

從第二次練習開始，林美欣已不敢開口唱，只敢輕聲跟著大家練習。而且，她羞愧得低下頭來，不敢看任何人。

良久後，鐘聲響起來，活動結束了。這鐘聲對於林美欣來說，是一種解放。

其實，林美欣早已覺得無地自容。可是，現實並不那麼容易放過她。當她到音樂室後的儲物櫃拿回書包時，忽然聽到港女三人在背後「合唱」了一句女。

「(Ru)果青春是一朵瓜～～朵瓜～～朵瓜」4A那個港女三人組愉快地表演了三重唱，然後笑著離開。

林美欣假裝在儲物櫃前收拾東西，等待他人離開。「忍著......林美欣，你不能哭。」她嘴邊呢喃著，叫自己要忍著不要飄淚。

待大家都好像離開後，她敢才轉身。

然而一轉身，就差點撞上最後離去的劉美玲同學。兩人近距離對望了一下，劉美玲「唉」了一聲，搖著頭離開。

「嗚哇......」忍耐到同學們都離開後，林美欣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讓在教師桌前的陳老師，也有點不知所措，連忙拿紙巾給美欣抹眼淚！

作者的話：

這首歌是有曲調的（參考這裡），我正煩惱要怎麼po出來。

要聽豬自彈自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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