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下墜 - 第3章俘虜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憑什麼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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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怒吼猶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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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不是的，我沒有……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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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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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有人忍不住這紛雜的騷動，怒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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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騷動並未平息，反而在那聲怒吼後稍微停滯了一會兒又再度以不輸之前的聲勢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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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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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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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濕、絕望，這是韓裊裊對周圍喧鬧不休的環境的第一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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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不斷有人哀嚎、哭訴、咒罵，韓裊裊不敢睜開眼，她怕，她怕再看到那個造成她童年一片黑暗的惡魔與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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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裝的再堅強再無畏，可在現實的逼迫下，她實在無法再撐起那虛偽的偽裝，所以她不敢睜開眼，即使那些聲音是那麼的絕望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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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快就沒辦法再裝聾作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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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碰撞所發出的巨響震得她身子忍不住顫抖，天大的恐懼再次鋪天蓋地而來，咬咬牙，弄出聲響的人已經接近，她微微睜開一點，看見一雙沾滿灰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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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個男人的鞋，這個認知稍微讓韓裊裊放心了些，身子顫抖的幅度也不再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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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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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韓裊裊愣了一愣，一時間沒有動作，男人見此更加不耐煩，露出嫌惡的表情用腳尖踢了踢蜷縮在骯髒稻草邊的韓裊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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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妳起來沒聽到嗎？」男人冷笑了一聲，「奉勸妳一句，別太不識好歹，否則日後沒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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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她聽過無數次，從她名義上的父親與死神的小嘍囉們嘴中，下意識的，她強忍著腹部的疼痛掙扎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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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她可算看清男人的面容與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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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鼻樑高挺，五官深邃，兩頰的雀斑使他看著就不大的年紀更顯稚嫩，只不過搭配著這一臉的嫌棄倒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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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稻穗般金黃的髮隨風搖曳，一根髮絲落在他那猶如中古世紀時期的服裝上頭，他的腰間別著一隻細長的劍，此時他的右手正輕輕搭在劍的握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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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韓裊裊肯定的想，卻又有一絲恍惚，她不確定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畢竟若是夢，她肚子上的疼痛卻隨時提醒她——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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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已經極其不耐煩，空著的左手毫不憐香惜玉的推搡著她的後背，韓裊裊一個不注意便被推得踉蹌的往前趔趄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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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男人又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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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韓裊裊有了準備不至於被推得太狠，不過仍然被推得小跑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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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帶到一個房間，房間裡比外頭更顯得陰森潮濕，隱約中還有什麼呼呼作響的風聲夾雜濃重的哀怨惹得韓裊裊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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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又有無數個或空著或吊著人或趴著人的空間，用木頭欄杆稍稍遮擋，而房中與金髮男人服裝一致的男人挺著個大肚子，神情悠哉而自在，對於身後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那幅幾乎不做掩飾的高高在上的態度顯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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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有什麼紅色的液體在流淌，韓裊裊瞳孔不禁放大了一瞬，心跳在加速，腦海不受控制的湧現出過往被欺壓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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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令她恐懼的酒臭味飄進了鼻中，如一縷幽魂，悠悠的從呼吸道飄進了口腔、喉嚨，直至抵達胸部緊緊攛住了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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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破爛的木頭桌、面目可憎的男人、腥臭的鮮血，這些就如同記憶中那些最為難熬的時刻一般令她幾乎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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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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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大大小小的傷口在這一刻再度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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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她捂著胸口彎下腰，幾乎要跪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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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男人皺了皺眉，伸腳就想往她身上再踹一腳，誰知桌子後面那面目可憎的男人嘿嘿一笑，制止他，「別啊，好不容易進來了這麼美麗的小姐好歹先享受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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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男人聞言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鄙夷的表情，「塞柏聶，你不是不知道私自對玩具動私刑的後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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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柏聶嗤了一聲，「我說啊，你什麼時候這麼奉公守法了？這兒的樂趣就這麼多，我就動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玩具又如何，以前這麼做還不是沒事，克拉德，別那麼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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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塞柏聶貪婪的眼神落到了韓裊裊身上，克拉德見狀心裡極為不齒，可塞柏聶說的對，不能對囚犯動用私刑這條律法可是那群制定這條規矩的人率先打破的，就算是罰也罰不到他們頭上，只是看著地上那個虛弱的少女，克拉德心中泛起淺薄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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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到這兒工作不久，良心還沒被染黑，加上他卓越的能力與高傲的性子不容許他做出這等乘人之危的事，他直言制止道：「塞柏聶，別逼我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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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威脅我嗎？」塞柏聶眯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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