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不語 - 第十章｜裂縫擴散

凌晨兩點十二分，夜安中學的空氣像凝固的水，冷冽、潮濕，空無一人的校園彷彿一座沉睡的城市遺跡。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ieaZueJd

圖書棟的大門砰然關上，鐵門回音迴盪在五芒星格局的建築間，如同被甩回人間的詭響。何月平、白森、洛威與方馨雨四人站在玄關口，臉色皆泛著青白，不是因為冷，而是身體尚未從那段「鏡中時間」回過神來。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WmT96tOw

他們的衣角微微顫抖，不止是風。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RGYeVvWU

「……我們真的出來了嗎？」方馨雨靠在柱子上，低聲問。她的聲音嘶啞又發顫，彷彿那個問題本身就蘊藏著詭異的引力。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0BbHbCnN

沒有人回答。只有各自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在漆黑的空氣中浮動。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y2xxoH4G

白森蹲下來，手撫著地板。冰涼堅實。是現實。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IVnaH85l

但她的掌心仍殘留著鏡中長廊的潮濕與黏膩感，那像是某種…還沒關上的觸感。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gMf7WqwK

「走吧，這裡不安全。」洛威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好幾度，他的額頭冒著汗，像從地獄逃出的獵犬。四人彼此望了一眼，沒人提議各自回家，也沒人敢單獨離開。他們就這樣，一路沿著昏黃的走廊走回了教學樓，走回那片他們以為熟悉的世界。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N1GNAUXww

但夜安的空氣，已經開始變得不同了。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VUX27H0P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A1TdNOHa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Ooirrg2YK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Lxh89GU7

早晨異樣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rXtUN1Mv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UgL9VvAs

七點整，夜安中學的第一道鐘聲響起，仍舊是那串老式鋼琴音階。可今天，它聽起來略微走調，像某個音鍵被敲壞，無聲地提醒著學生們——今天不是正常的一天。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TF0h03hj

白森站在校門外，望著進進出出的學生。他們穿著一模一樣的制服，臉上是倦怠又無所謂的表情。唯一不同的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他們的影子，比平常長了一點，而且全都指向東邊，儘管太陽正升起於東方。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Zav1Zenq

小黑蹲在她腳邊，尾巴平貼地面，一動也不動。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7dxgOhkG

「你也發現了對吧？」她低聲問。小黑沒有叫，只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瞳孔望著前方的影子。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aYzcmOH4

白森拉緊校服外套，快步進入校園。今天的光線很奇怪，像是從霧中照射下來的太陽，明明無雲，卻怎麼都不夠亮。她經過操場時，草皮竟然隱約泛著深藍色光澤，像夜晚還未退去的陰影。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nTMoALKj

進入教學樓時，她明顯感覺到一種壓迫感從牆體滲出來。她試著不去理會這種「不自然」，畢竟她早已習慣被世界排除在外，但今天——連時間，也像排斥她的存在。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RaGnNLwZ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B7lJQLSR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9EBH1JnS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Qt8oO705

再次相遇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aNOasHx6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3IyWIM0L

課堂上氣氛沉悶。窗外風聲有節奏地吹打著教室的百葉窗，像某種低語。白森坐在最後一排，看著黑板上反光的字跡時，忽然感覺那些字有些…流動。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hxEamQvK

她轉頭，看見坐在她兩排前的何月平也在看她，兩人隔著同學與空氣對視。他微微點頭。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KezKvTw9

午休時，四人在頂樓的舊儲藏室再度會合。這裡早已廢棄，天花板剝落，角落堆著泛黃的課桌椅與掉落的風扇葉片。牆上的黑板早就退色成暗墨色，像被什麼東西舔過一樣。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c2hsMKZW

「我們昨天帶了東西出來。」白森開口，聲音冷靜，但每個字都像冰水滴入滾鍋。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AwF1xA3I

「是的。」洛威點頭，「我今天早上經過操場，地上的白線變形了。像是被拽了一下，不自然地歪向一個方向。」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3Ffaoejm

「我宿舍的鏡子破了。」方馨雨接著說，「可沒有人去碰過它。玻璃的裂紋像…像那條走廊。」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4hDWBEL1

何月平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那是他在圖書樓逃出來前撿到的——一頁不知道從哪本書中撕下的書頁，上頭寫著一行字：

「裂縫一旦開啟，第二個世界將會反噬。」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fzmEN6Zs

四人一時無語。整個舊儲藏室靜得只剩下牆角滴水的聲音，那聲音不規律，像是在倒數什麼。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pOEXZm11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quEIQPzeM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iwnN1eQ1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9SMbm3ga

鏡的回聲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jKlPVVih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NqxJRHy8

放學後，他們沒有離開學校，而是決定再次回到圖書棟。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1hc76HeG

當天色漸暗，陽光開始變冷，校園裡的建築像是無聲地轉頭注視他們。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7hxrnis8

走進圖書棟時，原本明亮的大廳天花板燈竟然無預警閃爍了三下，然後熄滅。他們靠著手電筒的微光，一步步走上樓梯。走廊兩側的玻璃窗反射出他們的身影，卻——慢了半拍。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lV83DcLW

「我們現在還是這個世界的人嗎？」方馨雨忽然問。她的聲音破碎，像是終於無法忍耐的懼意。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5zrXenSi

「不確定。」何月平說，「但我們得找到出口，不然這座城市會先被吞噬。」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u0ilwV2C

「裂縫擴散了。」白森說完，伸手按在走廊最深處那面大鏡子上。鏡面震動了一下，傳出微微「喀喀」聲。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FJE0Htir

那聲音，就像骨頭裂開的聲音。

4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sqEs2TgE

ns216.73.216.187da2

Reading Theme:

Font Size:

Line Spacing:

Paragraph Spacing:

Load the next issue automatic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