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虐洋蔥】（原名：錯戀成癡）我暗戀你好久了 - 第八章——逃避

我緩緩掛掉手機的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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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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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慌不忙將杯子的茶喝完以後，關了電腦便走到廚房方向對著在吧檯裏擦杯子的小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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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星期五呢，我先出去咯，幫我看好店等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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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桐看了我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之後，準備轉身離開咖啡廳的時候，同時看見剛派完傳單回來的樂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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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準備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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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大汗淋漓的樂晨一手拿著布娃娃的大頭套，一邊抹汗一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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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輕輕的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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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呢，我出去一下。過一會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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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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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咖啡廳旁的花店，當我剛走到門口老闆娘已經迫不及待拿著燦爛的鮮花迎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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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你來啦，每個星期五你都會來這裏。來，花已經給你弄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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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過束花後，我連忙點頭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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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從口袋取出零錢時，老闆娘每次都抓住我的手拒絕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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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那麼固執，我都說了我不收你錢。那麼有孝心的女孩已經不多，我怎麼好意思收你錢。就替我向你外婆問一聲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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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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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星期五的下午六點半，都是我去醫院探望外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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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從馬路攔下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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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叔叔，麻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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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一邊關上車門一邊開口說著目的地時，司機大哥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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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仁濟醫院嘛。這三個月每個星期五幾乎都是我載你去醫院的，只是你沒發覺而已。有什麼朋友在醫院嗎，看你經常拿著花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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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尷尬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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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去探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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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熱情奔放類型的人我最駕馭不來，總是會特別靦腆起來不懂怎麼去面對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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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透過倒鏡看著我的臉，我和他從鏡子互看對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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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讓我害羞得臉紅耳熱低下了頭，似乎司機大哥也感覺到尷尬也不再追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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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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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醫院後我便走到醫院背後寫著“深切治療部門”的大樓方向走去，我首先走向大樓裏的大堂做登記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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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跟隨著護士走到了三樓的病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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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穿上消毒衣和帽子徹底消毒過後才能進去治療病房，我並且默默脫下了眼鏡和帽子放到寄存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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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走過消毒房消毒過後並帶著花走到外婆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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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病房門外的大型透明玻璃外，能看著病床上的外婆又對著醫生拉扯衣服，不斷哭哭啼啼用著家鄉方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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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毛冰（我沒病），唉唔史砍冰（我不用看病），唉哀載哦喀。（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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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隔著外面的玻璃看著外婆時，她也注意到我的到來視線緩緩轉移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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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舉起手中的鮮花搖晃給外婆看，然後外婆原來不安的情緒也拋之腦後看見我就笑得樂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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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花是不允許帶進病房每次讓外婆看見花後意思了一下，還是被護士無情的搶走然後丟到垃圾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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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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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走進了病房，外婆就很開心的抓住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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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你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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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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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媽媽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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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得了老人癡呆症她已經認不得我這個孫女，而我每次只可以用媽媽的身份去探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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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靠近病床的同時外婆慌慌張張的推開醫生，並叫醫生走開示意讓我走到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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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溫柔的透過手套慢慢撫摸著外婆那稀疏的白髮，手劃過她那滿臉皺紋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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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的髮絲脫落了數根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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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細語的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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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我來了。那個啊，花店的老闆娘叫我向你問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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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眼睛笑的只剩一條細線，滿滿的魚尾紋從臉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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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樂呵呵的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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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莉莉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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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慢的舉起自己那插滿針頭的手，不斷顫抖著向我靠近並握緊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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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緊張兮兮仿佛用著全身的力氣使勁的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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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啊，我很健康，不想繼續在這裏了。這裏醫生壞、這裏護士壞。這裏也壞，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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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情緒忽然激動起來，血壓和心跳不斷在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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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機器不斷“滴滴滴”的響，醫生立刻激動的將我拉開，並叫了許多護士進讓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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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護士進病房後將我帶到外面等待，更把玻璃窗拉上了窗簾，機器的聲音不斷在樓層裏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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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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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樓道旁的凳子上默默等待著醫生出來，我不斷咬牙切齒磨蹭自己的雙手壓抑著自己不安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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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自己那快速的心跳聲都能掩蓋住醫生和護士們那吵吵鬧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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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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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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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和護士們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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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著醫生走到我的面前，他神情其實我早就知道他要對我說什麼，是我這三個月以來一直不肯面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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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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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已經撐不住不敢面對，連到醫院看外婆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了，所以每天不斷努力工作不斷欺騙自己外婆健健康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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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便代替著媽媽的身份每個星期探望著外婆，對於其他勢利眼的親戚們早一直在背後討論如何分配遺產，也不曾到醫院看外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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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姐，其實你知道你外婆的情況不斷在惡化。傷口已經腐爛到小腿，影響到她正常走路的生活，對於高齡病人我們不會替她安排切割手術。總有一天你需要面對，你只是在折磨她，你只能夠申請出院，希望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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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知道醫生想說什麼，是我一直以來不想面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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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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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外婆糖尿病很嚴重，一年前腳指頭已經不斷在腐爛惡化，無知的親戚還天天買外婆愛喝的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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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為這樣就是對外婆好，，在她有生之年隨意她放肆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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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發現這問題的嚴重性時候，外婆的糖尿病導致腳指頭都已經腐爛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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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好不容易和親戚們吵了幾個月，才樂意送外婆到城市裏的醫院接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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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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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送外婆到醫院裏，醫生不斷大罵我無知白目，明知道外婆有嚴重的糖尿病還讓她喝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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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那麼晚才送她到醫院治療，已經過了最佳治療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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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以眼睜睜看外婆的病惡化，醫院唯一可以幫她只是舒緩病情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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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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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外婆到醫院檢查，發現身體狀況比想像中更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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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的第一天，醫生就讓我申請外婆到深切治療部門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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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早就知道會一發不可收拾，每個星期五我都會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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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每次都是和我說著同一番話，讓我外婆出院讓她人生最後的路可以在自己家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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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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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是每個星期都在哀求醫生救救我外婆，外婆就仿佛是我第二個母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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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撫養我長大的，現在就仿佛自己送外婆去死一樣的心情，讓我怎麼去接受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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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醫生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腳，眼淚不斷不爭氣的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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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求求你，醫生不是都是再世華佗嗎？她比我母親更重要，我不想她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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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禁的抱住了醫生的腳放肆的哭泣著，醫生不慌不忙蹲了下來安撫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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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姐，你每個星期都這樣。我懂你的心情，但是你必須要替你外婆立場想。我知道是醫生，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救她。但是真心的，難道你想不斷折磨著她嗎？她現在的情況生不如死你懂嗎？再這樣下來就算我們醫學多好，腐爛速度一天比一天快，這樣下去會影響到心臟，你外婆現在其實比死還要更痛苦！我是作為朋友的立場說，我作為醫生說這句話我知道很不負責任，但是我也不能夠忍受看見你婆婆繼續受到折磨，還有你每天的悲傷。帶她回家好好陪陪她，這是你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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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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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離開醫院後，我撥起媽媽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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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讓外婆回家吧。醫生已經說不能這樣下去了。外婆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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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話另一頭我能聽見媽媽撕心裂肺的哭聲，我耐不住用另外一只手緊緊擋住了話筒偷偷哭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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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都堅持不了下去，還有誰可以支持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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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從來沒有在我媽面前哭過一次，我抬起頭讓眼淚收回去，深深的深呼吸著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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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強忍自己快忍耐不住自己的情緒，然後草草給我媽說了幾句，因為再聊下去恐怕我也忍不住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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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明天你讓小舅過來辦出院吧。我這還有點事，我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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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掛斷電話那一刻，我就蹲在醫院門口不斷大聲放肆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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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聽見周邊又許多的路人竊竊私議對我指指點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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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耐不住自己傷心的淚水，因為出院就意味著要開始替外婆倒數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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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我蹲了在醫院門的馬路發呆了許久，當我回過神來之後抬頭一看天已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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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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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哭腫的眼睛回到了咖啡廳，出門口外面看著咖啡廳隱隱約約的燈光，似乎還有人還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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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平常每個星期五，小桐也理解我會很晚才回來，所以咖啡廳在這個時間是不可能還會有人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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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打開了咖啡廳的門不讓鈴鐺響起，生怕是那些嘍啰偷偷潛入了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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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拿著門口旁邊的掃把，一步一步戰戰兢兢走進員工休息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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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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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準備打開門進去的瞬間門就被人打開了，嚇得我立刻拿著掃把閉上眼睛胡亂揮動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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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人還在我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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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人一手抓住了我的掃把，並且呼喚我的名字：“唐哥，你搞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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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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