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of Fate】⸺「Undertale AU」 - 07：昔與今

渡輪碼頭。

魔法構成的藍色長矛刺在弗里斯克所行的木製渡口前，全副武裝的安黛因站在朔方的石柱後，追逐戰就此開展。

嚐盡這一切千百次的弗里斯克駕輕就熟地避開所有攻勢，任憑長矛如何鋒銳，只要無法刺入敵人體內便是無用之物。

矛擊休止，安黛因親自上陣踏入海草叢中，伸手在叢中探尋。指尖傳來觸覺的回應，安黛因果斷將前方的身影抓起，卻發現是滿目寫滿崇拜的怪物小孩。他默默將怪物小孩放下，朝著反方向離去。

弗里斯克繼續前行，跨過黢黑的大地與碧藍的水池，從一簇海草叢裡找到了與芭蕾舞裙配對的芭蕾舞鞋。

「奪取他們靈魂的能力，」

「這就是人類們害怕的能力。」

途中，框架中記錄著藍色的古老文字，闡述人類與怪物的歷史。上一處許願室外也有著類似的標示，結合起來便能得出戰爭的起源。

「人類與怪物的戰爭。」

「人類為什麼要襲擊我們？誠然，他們看上去無所畏懼。人類無比強大，幾乎所有怪物的靈魂加起來……才僅僅與一個人類靈魂力量相當。」

「但人類有一個弱點。諷刺的是，那正是他們靈魂中蘊含的強大力量。那份力量使它即使死後也能留存於體外。」

「如果怪物擊倒了一個人類，就能得到他的靈魂。一個擁有著人類靈魂的怪物……便是一隻擁有著無窮力量的洪水猛獸。」

屠戮、前行，飄散的塵埃在黢黑之上並不顯眼。

走廊上，更多的古老碑文於此。

「這種力量無法匹敵。誠然，人類無法吸收怪物的靈魂。當怪物死去時，他們的靈魂便會隨之消散。必須擁有天文數字般難以估計的力量才有辦法從一名活著的怪物身上奪取靈魂。」

「只有一種例外。來自一種特殊品種的怪物靈魂，我們稱之為『頭目級怪物』。頭目級怪物的靈魂強韌到足以於死後存留……僅僅片刻。人類可以於此時吸收這個靈魂，但這種事情未曾發生過，現在也永遠不可能了。」

對佈滿裂紋的陳舊石像視而不見，弗里斯克自傘架上拿了把傘撐起。前方的路途到處都是水窪，天花板上像是下雨般頻繁地滴著水。

「喲，你拿了把傘來？太棒了！出發吧！」

怪物小孩自拐角處冒出，毫無戒心地鑽入弗里斯克的傘下。弗里斯克撐著傘走在前頭，怪物小孩在後方快步跟上。

「夥計，安黛因真的是太太太太太酷了，他總能擊潰所有壞人未嘗一敗。」怪物小孩在路上不禁開始訴說他對安黛因的崇拜，「如果我是個人類的話，那我的床單肯定每晚都會濕一大片的……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湊趴我！哈哈。」

「所以說，有一次。學校有個校園實踐活動是要我們照顧一朵花，國王——我們得稱呼他為『逐夢老師』——自願捐贈出他所栽種的花。」他滔滔不絕地說著，「最後，他自己到學校來上了一堆關於責任感之類有的沒的的課程。」

怪物小孩擺出一副興致缺缺的面龐，「我不禁開始想……喲！要是安黛因能來學校的話不知道會有多酷！？他會把老師們都湊趴下！」

「呃嗯，也許他不會去湊趴老師啦……」怪物小孩蹙起眉嘟起嘴，隨後換上敬佩的模樣，「因為他太酷了，不會去傷害任何無辜的人！」

弗里斯克默默無語，整路都是怪物小孩一個人的絮絮叨叨。

漫天的藍寶石代替星辰閃耀，向左望去，便得見新居。

前方的道路有著明顯高低差，縱使有著一副好身手的弗里斯克也難以爬上這濕潤平坦的石面。

「嗯……」就在怪物小孩還在為此躊躇時，弗里斯克抓住了他的腦袋、腳踩他的肩膀，利用對方的身體作為階梯爬了上去。

這便是他僅存的微薄利用價值。

怪物小孩明顯吃痛，「嘿，別那麼粗魯嘛，哈哈。不管怎樣，我會找到另一條路過去的，待會兒見！」

弗里斯克早已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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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畏懼我們的力量，於是向我們發動了戰爭，他們的攻勢來得如此突然又毫不留情。」

「到了最後，這已經難以被稱為戰爭。總結來說，人類實在是異常強大，而我們怪物卻過於弱小。沒有留下任何一枚靈魂，無數怪物就此化作塵埃……」

越過古代碑文，弗里斯克來到一座崎嶇彎繞的橋上，橋下是無盡深淵。安黛因又一次發起攻勢，無數長矛自木橋升起，試圖將人類刺成肉穿。

歷經一番追逃，弗里斯克走投無路。

安黛因踏著沉重的步伐佇立在弗里斯克身前，兩人視線相對。

破空聲響起，幾隻長矛將木橋貫穿。弗里斯克面無表情地與碎木屑一同墜落，說實在——這段劇情讓他提不起半點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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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像是從這附近傳來的聲音……」

「噢！你掉下來了嗎……你還好嗎？來，起來吧……」

「……」

「查拉，對吧？真是個好名子。」

「我的名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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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斯克不悅地蹙眉望天，那傢伙殘餘的記憶還是影響著自己。

從金色花床中起身，熟捻地踏入水中。垃圾漂浮在水上，衛生紙、廢棄單車、瓶瓶罐罐，還有成堆的垃圾積於兩旁。

忍受被髒水淹沒下半身的噁心感，清理掉沿途障礙後總算上了岸。

「哇哈哈……您總算來啦，真是勞您大駕啊！」

烏龜模樣的人形怪物譏諷著。

「別指望我給你打折。」

格爾森身著考古學家一般的褐色衣服配上駝色帽子，右眼緊閉，似乎是因為視力不佳的緣故而拿著放大鏡。

這名曾參與過那場人怪戰爭的怪物沒有跟隨其他人前去避難，倔強地固守於他的商店內。畢竟對於行將就木的老者而言，尊嚴遠比生命更有價值。

「很久以前，艾斯戈爾和我都認為逃出地下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一旦我們出去，也只會被人類給宰了。所以當他回心轉意時，我有點遭受背叛的感覺。」

「但現在，我認為……或許他才是對的。畢竟，我們就算不離開這裡……人類也無所不用其極地殺掉我們，不是嗎？」

「我這把老骨頭已經不適合跟任何人戰鬥了。你只要隨便一個攻擊，我大概就……嗯……至少藉著跟你對話，我為他們爭取了時間。」

「我不是英雄，但我知道某處存在這樣的人。一個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放棄嘗試去做正確之事的人。雖然沒有預言或傳說說過有那樣的人存在。」

「但我知道有件事是真的，那個人會打倒你。」

從這名老者的口中能得知不少舊事，當然，弗里斯克早聽膩了。

弗里斯克買了些有用的道具與魔法食品便離去了，臨走前還能聽見格爾森的譏笑：「快滾吧，總算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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