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愛》//既然寂寞，點解我哋唔可以一齊？ - 一、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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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念行失戀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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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沒有忘記愛而不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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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度Jenny明明已經牽起他手、躺在他懷中，心卻飛到千里之外。如果，是完全得不到對方，他倒能心甘情願地屈服；但明明，他親吻她的時候，也感受到她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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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中，卻長期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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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她、照顧她，所以，二人很快成為「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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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話畀任何人知我哋一齊。」Jenny認真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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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協會啲人呢？佢哋知我追你……」阿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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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話衰咗囉，」她沒有所謂地說：「如果我個EX知道我出咗pool，佢一定唔會肯返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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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可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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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未放下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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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清楚，他只是Jenny的中途站。她明晰地告訴他，縱然他們是地下愛人，她的心始終在前度之處；但是，她喜歡他的溫柔、細心、體貼，她對他發過那麼多次脾氣，他都首先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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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有男生對她如此包容，前度脾氣之暴躁，更顯阿行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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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所謂的黑暗面，她和前度分手的原因，是她和前度的好兄弟上了床。但是，此後，她極其後悔，自己明明深愛前度，卻因一時糊塗首先滿足色慾。這件事除了當事人，就得他知道；而且，在拍拖的前期，她一直說出軌的人是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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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識到，美人也會撒謊和做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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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和他戀愛，對他來說，是極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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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係好愛佢……如果有得畀我揀，呢個世界所有男人消失晒都可以，我只要佢一個都得。」Jenny對阿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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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苦笑，沒有鬆開Jenny的手，只問她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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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討厭她的誠實，每次她在他唇上吻一下，就是在頸上刎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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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誠懇得可怕，將她的所有真心都說出口，例如，她並不喜歡他、仍心心念念前度，相信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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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認為，她如此信任他，他的地位又豈是「呢個世界所有男人」可以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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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如果她的前度永不回來，他就能一輩子地擁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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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次、每次，無論她如何辱罵他，他都會安撫她；總像砌一個沙堡，他不計較跌落的細沙，因為期望能住進去當一次她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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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Jenny念念不忘地聯絡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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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而家請男仔自我介紹先，咁完咗呢就到女仔啦。大家互相認識吓，唔好怕醜！」主持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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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正在參加微型Speed Da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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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話長，長話短說，他的異性好友鄧伊嵐帶他來參加：「喂喂，二人同行，一人免費！我哋一齊join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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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你點解要去speed dating？冇人媾你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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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Speed dating，是大學某協會舉辦的約會聚餐，共有三次；距離情人節還有一個月，招募單身男女前去結識朋友或情人，希望這些男女能夠成為協會的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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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啊。」伊嵐別過頭去：「但係我睇唔啱吖嘛，咪出去搵吓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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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想和阿行一起去，她見他已單身多時、卻無戀愛意圖，希望他在外經過比較，會發現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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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啲人會唔會好奇怪㗎……」他隨便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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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伊嵐答：我呢個準參加者咁靚女，你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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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搖頭：「呢啲約會好刻意。食個飯都咁有目的性，咁樣媾女邊度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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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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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拿出電話，打開Jenny的Instagram，說：「昨晚Jenny喺ig放閃，但Caption係單身兩年，終於遇見真命天子。喂，行哥仔，你畀人delete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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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早就封鎖了Jenny的社交平台，事關她在分手後，時時說：「我掛住你」，但轉過頭又講：「點解我唔係真心鍾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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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有事鍾無艷的態度，令阿行感到憤怒。所以，他封鎖了Jenny，自然無法看到她的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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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一望圖片中的二人，女生倚偎着男生肩上，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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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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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所有故事，都被她否定——沒有發生過、沒有愛戀、沒有付出與接收。忽然，所有回憶都湧上心頭，然後，像嘔吐物一樣攻陷他的鼻腔，醒臭傾瀉一地，反映着無影的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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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靚仔咩？」阿行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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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啦。」伊嵐答，她想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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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像乾掉的潤手霜一樣結塊，怎樣磨擦都不能綿綿地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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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答：「我去，我同你一齊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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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因女生而低頭，不知何故，不知去處，不知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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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相信自己已經放下Jenny，心中的不屈卻未曾隨時間消退；令他更覺可笑的是，在她發佈照片的前一個星期，她還曾經打電話給他，說想見他、遇不到比他待她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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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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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在參加微型Speed da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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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點來說，是朋友許雅君報了名，但她沒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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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代我去啦！識吓男仔都好吖嘛，日日對住電腦打打打，陰公，冇晒青春活力啦。」雅君嫌青青的生活太無聊——讀書、工作、打字、讀書、工作、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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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青青搖頭：「你唔得閒咪唔好去囉，仲有兩次機會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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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得㗎，第一次唔去，第二、第三次都唔去得㗎啦。」雅君可憐巴巴地發出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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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轉移話題：「你使咩去啊，現實都大把仔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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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嚟嚟去去都係嗰啲，我都唔鍾意，想識吓新人啊。求吓你啦，我最愛嘅青青小姐，你咁好人一定肯幫我嘅！」雅君眨着水靈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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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青青受不了別人撒嬌，好友便吃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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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青青真來到約會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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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這種場合興趣不大，因為她認為所有人都在偽裝，包括她自己——已經工作九小時的她，其實一點都不想再說話，只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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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名出席的大家，相信都擁有交友的目的，這種裸露的想法，失去了一點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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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較喜歡漫不經心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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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我係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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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得阿行一個。原來一同報名的話，是不能在同一個場次出現的，以免朋友避圍而無法認識新朋友，所以伊嵐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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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嵐還莫名地以依依不捨的神色和他說：「希望你出去見完咁多女仔，可以明白我嘅好啦——唔係點忍你條麻甩佬十二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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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打量坐在對面的她——對面有人——於是他又接受了這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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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她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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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ar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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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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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啦，都就嚟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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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Dead 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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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氣氛不算熱烈，這裏的人都好似比較內向；二人其實都有外向的一面，他正打算炒熱對話時，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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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肚唔肚餓？不如我哋一齊出去拎嘢食？」青青問：「唔好意思，我今日冇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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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是她此行的目的，她只來一次，不期望能結交好友或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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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他望一望隔籬，大家都在尷尷尬尬地自我介紹，得他們企起身，外出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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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企起身，他才發現她挺矮小，她也發現，他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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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的身型極度瘦削，但是他能夠吃很多、很快，長臉型的他有一雙小小的眼睛，內雙眼皮，高挺的鼻樑上架着半框眼鏡。下巴上有一點點鬍渣，感覺很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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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把食物吞下，隨意地問：「你係咪想嚟搵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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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咁講，」阿行遲疑：「報嗰時係咁諗，但呢幾日就覺得，我都係鍾意不期而遇多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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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ny給他的衝擊開始減退，他沒有忘記過她，但因她而改變生活的念頭已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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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一怔，因為她也是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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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搵其他人傾偈，唔使驚我會有hard feeling㗎！我係嚟頂我朋友咋，之後都唔會嚟，唔想阻住你識人。」青青埋頭苦吃：「有冇睇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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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咗嚟咁耐，我淨係見到你咋喎小姐。」阿行沒好氣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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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她真的無心在此處找男朋友，事關她完全素顏，眉心有點雜毛。她濃眉、大眼，鼻頭尖尖的，下巴短圓，嘴角時時上揚，右臉頰有一顆親切的酒窩。五官是柔和系，然而臉容十分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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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故作神秘地說：「咁你𥄫吓——噓、噓，橙色衫戴耳環嗰個，我覺得幾靚。仲有，你隔籬再斜對面嗰個女仔，好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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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呢咁？」阿行隨着她的目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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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gay？」她環視場內：「司儀好似都幾靚仔，但佢應該係直仔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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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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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同佢隔籬嗰個搞手姐姐好曖昧，你望吓，佢哋又喺度傾偈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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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圖作故事！」他也留意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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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唓，唔講邊有得笑喎，呢度個個都喺度講自己讀咩科、咩書院、幾年級、有咩興趣，好似真人版交友app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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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也玩過交友應用程式，分手之後，便下載了來結識別人。然而，一式一樣而無新意的開場白，磨蝕了她繼續玩的意志。講到尾，她的耐性和志趣都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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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和一個人聊得高興，只是已無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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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玩交友app？」阿行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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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download過Tinder，用咗周星馳裏面個肥仔張相，咁都有男仔hi我，好笑。不過佢都係假相，用咗新垣結衣。」她燦笑：「全世界嘅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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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與「新垣結衣」聊得很熱烈，但是毫無情欲之意，剛巧二人都失戀，每日傾着無謂的事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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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呆一呆，又說：「可能人哋覺得你搞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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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佢話失戀上嚟傾吓偈咋，唔係想媾女，所以唔想同正常人傾偈。我話我都係失戀，唔想畀狗公撩。之後我哋就講咗好多廢話，但完全唔知對方啲個人資料。」青青努力回想：「呢次係我用交友app唯一一次同人傾得，不過後尾就del咗個app，冇咩好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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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大約一年前，他曾在Tinder和性別女的「肥仔聰」聊得歡快。不過，後來沒有聯絡幾天，他就找不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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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青青是「肥仔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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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其實就是「新垣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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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不禁笑了出聲，他想起她其實是一個經常說無厘頭話的人，十分爽朗；真人竟然斯斯文文、穿碎花裙，笑起來似表情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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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咩？」青青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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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啊，覺得你哋好得意啫，用交友app但又唔係想識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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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沒有打算告訴她，因為，他們聊過的內容都過分真誠，譬如對上一段感情的反思，或者一些原生家庭的故事；有些話語隔着電話屏幕，才使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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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真人，見不到外貌，聽不見聲線，令二人的自信增強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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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搵吓佢傾偈啫，唔使咁了解嘅。」她又將一塊肉放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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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奇咩？」他則吃了幾顆車厘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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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諗佢會鍾意肥仔多過我真人——佢真係正常男人啊，就唔會㩒入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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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很喜歡「新垣結衣」，他從來沒有越軌的言語，只開解心事重重的她，再分享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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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普遍的交友套路，所以，他們無法繼續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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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們就到處聊聊，東一忽、西一忽，二人很投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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