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一語成讖

在約兩年前，筆者寫下了一篇文章，名為離開「幼稚園」。當中提到沒有人知道死亡何時來臨，特別是患癌者，都沒人能精準地告知他們的死期是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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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我現在可能是腎癌第一期。」一天陪媽媽覆診後，她對我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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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也許要解釋一下，上次是因為在疫情下，有限聚令的緣故，所以我無法進入診症室，聆聽公立醫院醫生解說在私家醫院照了正負電子檢查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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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報告結果雖然我查閱了，也得知媽媽可能是患癌了，但我始終不是醫生，我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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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許久後，我才從媽媽口裏確實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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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儘管我面戴口罩，但我還是勉強的擠出輕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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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想到的是，為甚麼這麼重要，之前去聆聽醫生解說報告的哥哥和姨姨沒有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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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嘗試理解，他們也許不想我擔心太多吧，畢竟我也有其他病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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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想法冒到頭上的是，如果他們早知告知我，也許一切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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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又有甚麼不同呢？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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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撫心自問，自己真的盡了最大的努力，花了最多的心機，想辦法工作之餘也抽空陪伴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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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常常提自己，時間不等人，但沒想到，現在想捉緊一分一秒，也似是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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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凝聚了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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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媽媽能在我的畢業禮出現，儘管她之前不允許我唸大學，但我也想好讓她之前在一直盛讚表妹是大學生時，我也能令她有一點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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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再說下去了，我的眼淚快缺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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