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 - 蘇然（2）

　　「你……」

　　「不行，就這樣……」

　　「……陳靜他……」

　　剛靠近辦公室，蘇然就聽見爭執的聲響。她放輕腳步，想聽清楚裡頭的對話：

　　「……江晴！你不能這麼做……」那是老師的聲音。

　　蘇然在外頭蹙起了眉，她沒有漏掉老師對那名女警熟稔的稱呼。

　　難道她們認識？

　　被勾起好奇心後，她面不改色的持續偷聽：

　　「李又安，我不想讓當年的事件重演。」是那名女警。

　　當年事件？

　　「……你還放不下嗎？我現在好好的，當年的事不能和現在混為一談——」

　　「是啊，的確不能混為一談。」女警打斷了老師略帶哭腔的嗓音，「因為陳靜已經死了。」

　　「而你，還活著。」

　　蘇然怔怔地聽著，這是什麼意思？

　　「相信我，我不會弄得過頭。」

　　江晴的聲音越來越近，「所以你——」

　　門被打開，來不及離開的她對上女警帶著驚愕的雙眸：「你是……愛班的那個學生？」

　　她錯愕的眨了眨眼，不曉得能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呃，我……」

　　「你不好好在教室跑來這裡做什麼？」女警瞇起雙眼，「你聽見多少？」

　　蘇然悄悄的深呼吸一口氣，盡量讓聲音不帶任何慌亂：「我有事想跟你說。」

　　「關於陳靜。」

　　話一出口便悄悄的掉落地面，在靜寂的走廊敲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你要跟我說？」女警挑了挑眉，語氣帶著一絲笑意，「你知道什麼？」

　　她沉默了會，老師從後頭走了過來，「蘇然？你想跟警官說些什麼？」

　　面對眼前兩名大人，蘇然面不改色的推了推眼鏡：「……陳靜不是因為霸凌自殺。」

　　她謹慎的觀察女警的反應，期盼從對方的面部表情中找到些許的蛛絲馬跡。

　　「……她是因為。」

　　她有點緊張，遲疑了會，警察卻像是抓到什麼般勾起一抹微笑，「因為什麼？」

　　「因為陳靜是同性戀。」

　　豁出去一般，她說的又急又快：「她隱瞞性向，但後來被她的朋友知道，那位便開始散播有關陳靜的謠言，後來她才會被霸凌——」

　　驚覺自己說了太多後，她縑口不言，女警掛在嘴邊的笑意更濃了，像是抓到獵物的老鷹。

　　「你叫……蘇然？」

　　女警開口了，蘇然繃緊了身體，開始後悔自願來找她們坦白的這項決定。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她掙扎了會，最終還是吶吶的開口，儘管這不是什麼好聽話。

　　「因為……陳靜喜歡我。」

ns216.73.216.54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