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草 - 03.

他們為了向第二位「受害者」，也就是愛麗絲道歉而從地面爬樓梯準備走到聖堂上層的位置。唯一幸運的是有艾爾多利耶的情報(在他得知尤吉歐也會跟著才勉為其難地說出)，他們才不用像捉迷藏那般每層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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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數次的轉折後，他們亦總算來到位於五十層的大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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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真的很累啊……」桐人在推門進去後，深深地呼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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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你平日是怎樣到上層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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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實我多數時間都被安排在較下層的地方巡邏。不過主要是由於剛才被艾爾多利耶唸得我都要頭痛了，要不然我覺得我可以在一天內從第一層跑到頂樓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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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背著你跑也沒問題，他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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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桐人想休息卻要逞強的意思，讓尤吉歐忍不住想要捉弄他一下，「是啊，既然桐人這麼厲害，那麼之後的樓層就拜托了，那我們事不宜遲立刻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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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料想的是桐人發出悲嗚然後耍賴著要多待一會之類的，結果桐人走近將他抱起，徑自往另一邊的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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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人？我們不先休息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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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尤吉歐該不會覺得我在逞強嗎？我可是很認真的說到做到的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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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事到如今也實在說不出口他剛才可是在開玩笑，也確實滿依戀這種寵溺般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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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尤吉歐累了可以依在我肩上睡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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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這個問題，只是覺得如果沿路會遇到其他人，這種姿勢感覺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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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尤吉歐不用擔心。來，抱緊我吧，之後我們要『咻』的一聲飛到第八十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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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疑有詐的尤吉歐將手環抱住桐人的頸窩，靠在他肩上，感受著讓人很安心的氣息。雖然桐人說他會像飛的一般跑上去，可是能讓他依靠著再多一秒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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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將我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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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別亂動，這麼劇裂地晃動說不定會連帶升降機一起摔出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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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聽到桐人的話而放棄掙脫他懷抱的尤吉歐，將臉更深地埋到桐人的懷裡，而這次卻並沒有那麼甜蜜的含義。「你剛才明明保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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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證甚麼？」雖然桐人決定裝傻到底，他仍然聽出桐人藏不住得意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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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說過不用擔心的。」尤吉歐委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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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是那個啊。那的確是不用擔心，因為五十至八十層唯一的移動方式是拜托電梯小姐，既然一定會遇到別人，那就不用擔心也許會遇上人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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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他怎麼老是忘記桐人很會亂說又很會辯解。既然他說不過他，那就幹脆不回答，順便當作無聲的抗議好了，雖然他也知道這種抗議完全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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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他沒說錯的是，這段距離真的就是「咻」一聲便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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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這裡是第八十層的『雲上庭園』。」電梯小姐以平穩的聲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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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桐人一臉遺憾地說著，他剛才應該要說直至見到愛麗絲，不對，是直至回到房間以前都要抱著尤吉歐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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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快點將我放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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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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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尤吉歐的腳再次觸碰到地面以後，他才看見陽台上有另一個人在等待。將長髮束成低垂著的辮子，銀色與紫色的鎧甲，還有掛在腰間的黑色細劍。她正是被稱為「無聲」的第十二位的整合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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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好。」尤吉歐微微點頭向對方致意，她也禮貌性的跟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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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見到她張了張唇，似乎有甚麼想要說，最後歪了歪頭後就合上嘴。對熟悉她的整合騎士便會知道，她一直都是如此沉默寡言。至於是只有一臉之緣的尤吉歐而言，所能想像的事情可便沒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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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達側過身讓二人離開，然而在她對上一雙焦慮又困擾眼神後便冷靜地說：「不用擔心。這台升降機很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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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踏進圓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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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厲害，謝達平日也不太與別人交談。剛才說不定已比我跟她相遇以來說過的話還要多了。」桐人誠心誠意地發出慨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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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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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維持著與往常無異的對話邊往前走，走在前方的桐人在回頭看尤吉歐時，瞥見平日沒大大表情變化的電梯小姐似乎也正對他們微笑。在桐人想要揮揮手時，她已操控著升降台帶著謝達返回下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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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真正站到在接近兩梅爾高的門前，他們仍然忍不住感到了緊張。說不定又因為知道要找的人，愛麗絲就在門的另一邊，忽然有種如臨大敵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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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視一眼後，便同時推開大門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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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縱然知道聖堂內部擁有著從外觀難以料想到的絢麗的裝飾，可是這個空間有著一片青蔥草地的小山坡，以及清澈的小河流。要不是與桐人緊緊交纏著的手心傳來的溫度，他也許會誤會這個世界只是由他的夢境所構成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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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上一棟盛開著橙色小花的樹下，愛麗絲正閉著眼倚坐在樹邊休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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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靜悄悄一步步地沿山坡走上去，像是深怕打擾愛麗絲般。直至走近至十梅爾的距離，忽然聽見愛麗絲說話的聲音。「你們是來找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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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她在睡覺的兩人嚇得像是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那般僵在原地，結果不知為何更加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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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段尷尬的靜謐後，尤吉歐才說道：「午安，愛麗絲。」「喲。」桐人跟著應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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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確有事找妳的，對吧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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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啊……對！沒錯，是的。」沒料到突然被點名的桐人一瞬間慌張了，可是當他想到他其實不算做錯事便安心下來，雖然他確實是來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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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這才抬起頭望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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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表誠意，桐人鬆開了手，並將手放在兩旁，以誠懇的態度低下頭，「真的非常抱歉，那封信是我寫的，亦是我擅自以艾爾多利耶的名義將它交給妳的。希望能得到妳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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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亦跟著一起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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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知道你為甚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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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桐人抬起頭，以純粹而真誠的目光望向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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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沒料到桐人在這個關鍵時刻在胡亂說話，本打算即使強硬點也要制止他，卻在桐人臉上看不出他在胡鬧玩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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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亦站起身來，將手撐在樹幹。桐人見狀立刻伸手將尤吉歐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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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我會先聽你解釋再作決定。況且我知道這跟尤吉歐無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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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妳諒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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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懂他們對話當中含義的尤吉歐，不解地歪著頭以眼神向桐人作詢問，得到的是桐人自信滿滿地朝他眨眨眼。於是他聽從桐人的意思，向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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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妳本人沒注意到，或者將其視之為理所當然的事。可是作為旁觀者，卻實在沒辦法看著妳們一直繞圈子不去正視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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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心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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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妳而言，艾爾多利耶是甚麼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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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最重要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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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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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垂下頭，「是最重要的，一直支撐著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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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嘛，我覺得妳已經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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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愉快地笑著，也許是放鬆下來，他瞇起眼舉起手伸著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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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我才不會原諒你隨意玩弄他的感情。」一陣強光以後，旁邊的大樹轉換成金黃色的劍，劍尖正對準桐人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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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妳們兩師徒怎麼都如此衝動，還是說他這點也是從妳那邊傳承下來的？」桐人將手放在身後，以手勢阻止尤吉歐靠近，卻沒打算觸碰掛在腰間的愛劍。「妳這麼說好像我是那種隨意玩弄別人感情的渣男，太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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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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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有一位最重要的，一直支撐著我的人。我也曾經像妳那般，害怕自己除了劍術以外便一無所有，害怕自己沒法回應他的感情。覺得只要維持原狀就好了，只要彼此待在對方身邊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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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深呼一口氣，「雖然我很幸運的能夠順利地傳遞到我的感受，大概有吧……可是作為整合騎士，總是少不免為守護人界而戰鬥。那時見到艾爾多利耶受傷回到聖堂，還有妳當時那個緊張得像是要讓世界都跟著陪葬的可怕表情，我便明白了。在這點上，我們都是很相像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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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劍不易察覺地微微抖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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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愛麗絲……」尤吉歐走近，緊緊扣著桐人垂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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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們都是對感情很笨拙的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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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說我是笨蛋！」雖然生氣地罵著，愛麗絲終於將劍收回劍鞘內。她越過二人，往山坡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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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她沒事吧？」尤吉歐望向她的背影，擔憂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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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如先擔心艾爾多利耶會不會過於激動而心臟病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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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說。」

「要是你再亂說話小心我在你心臟上刺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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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嘩我以為妳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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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愛麗絲停下來，微微側過身卻在快要對上視線時別開頭，「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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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別的原因，她朝著門邊跑去，這次桐人與尤吉歐目送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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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這次真的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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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我們在這裡休……啊啊啊！」由於桐人突然往尤吉歐方向撲過去，於是兩人伴隨著尖叫聲一同從山坡上相擁著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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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兩人差不多摔進水裡，才終於在小河邊的草地上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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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裡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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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撐在草地上，俯視在他身下的人。他剛才確實想要營造這個效果，只是忘記了剛才兩人都在山坡上。他伸手好好護住尤吉歐的頭，卻擔心在滾動的時候這身堅硬的鎧甲會弄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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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都是因為桐人一直護著我。讓我看看你的手，說不定都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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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聲稱為了更靈巧地握劍，實際上是方便隨時脫掉衣服，而擅自將手掌上的鎧甲弄掉，於是他手掌上只戴著黑色半指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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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這點小傷算些甚麼，尤吉歐有聽過嗎？身上有傷痕才能算是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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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蠢話了快點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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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尤吉歐以這麼強勢的態度跟他說話，讓他不自覺地正坐並乖乖遞出雙手，奇怪好像才剛被誰說過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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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聖術的光芒散去後，手上擦損的傷口便恢複原狀。「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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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了只是很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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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捧起桐人雙手，「即便如此，你受傷了我還是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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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便見到桐人趴在他大腿上，用兩人的手掩著臉頰，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過了半晌，黑髮的騎士似乎才察覺到他的失態而重新端坐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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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們繼續今早還沒完成的事吧。」與強裝出來的冷靜聲線截然相反，漲紅的臉頰以及微微別開的視線都出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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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在回想到稍早在薔薔園發生的事情，他同樣沒有餘裕欣賞一貫果斷冷靜的桐人難得的不好意思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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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現在嗎？這裡？可是說不定隨時有人進來……是不是先回房間好一點？或者桐人喜歡我們也可以回薔薇園，啊不對說不定又會遇到伊迪絲或其他人我們果然還是先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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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緊張啊。」桐人捏了捏尤吉歐的臉。手指沿著臉頰滑過下巴，輕撫過頸脖以後隔著劍士的制服落在他胸前。尤吉歐總是會緊張地瞇起眼睛，卻順從地任由自己對他做任何的事，一臉安心將身體交給自己的模樣，才讓他著迷到快要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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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在此刻傳遞給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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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的。」他敲了敲尤吉歐掛在胸前的頸鏈，那個裝著他以前送給他的小玻纖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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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並未發生他預期的事而帶著一半放鬆又有一半可惜的心情而暗暗舒一口氣的尤吉歐。聽到桐人主動提起這件事情時，今早所體會過的寂寞的情感揪緊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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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桐人，即使沒想起來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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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失去記憶的桐人，就算是再也不會想起共同相處過的回憶的桐人，只要他一直在身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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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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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也還是會覺得很寂寞吧……」桐人代替他將話說下去。「因為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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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人界以後我一直都覺得很無聊，一開始歸究於我只有在下層巡邏這種誰都能做到的任務。直至跟你相遇後，那份空虛的感覺才被填滿，像是一直以來缺少了的另一半的靈魂，在遇見你後才終於變得完整的感覺。我覺得這不單以一見鍾情便能說清楚的事，比那種更為強烈情感，所以我相信你說的，在更早以前我們已經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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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張開了手，小心翼翼地將他最喜歡的人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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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也許之後都想不起來，不過從今以後我們一起創造只屬於我們的回憶。」他問道：「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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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歡桐人，喜歡他如夜空一般溫柔的眼睛，無論何時都正視他、包容他、接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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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擁抱是世上最溫暖最讓人感到安心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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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是，像記憶中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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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倚在肩上的尤吉歐嘟噥著些甚麼，「最喜歡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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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受到如此直接的告白而讓大腦當機一段時間的桐人，在好好確認他還有心跳還能呼吸後更用力的抱著，仿如得到聖誕禮物後不願放手的孩子。「我才是，最最最喜歡尤吉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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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聖誕節的早上還要幸福的瞬間，就如第一次相遇後，早上醒來後尤吉歐並沒有如他作過的無數個夢那般消失不見。那是他唯一一個比尤吉歐還更早醒來的早晨，亦是他唯一一個沒法說出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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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一直沒找到機會跟你說。一方面是沒找到機會……而且，這種話太不好意思了。雖然我剛剛對愛麗絲大放厥詞，可是當主角是自己時便真的不容易說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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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笑著搖了搖頭，「桐人一直以來都有好好地傳遞給我。無比的珍惜與重視，我都知道的。當然能親自聽到你說，真的非常開心……所以接下來到我了，我也有一直以來都沒對你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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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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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遇見桐人，我才是這世界裡最幸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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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緊緊地抱住桐人。2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qNay4K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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