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賭幕末 - 十一、山南敬助

1864年8月20日，來島又兵衛領著長州藩兵來到了皇宮西邊的蛤御門前，與守在這裡的會津、桑名藩兵爆發了衝突，戰鬥勃發。新選組也以會津藩旗下的身分出陣九條河原。

雖然在戰鬥中一時突破了筑前藩守護的中立賣御門，侵入了皇宮。但守護乾門的薩摩藩兵的援軍趕到之後，形勢逆轉，長州藩敗退了。指揮官來島也因受了槍傷而自決。

別動隊趕到之後，來島已經戰死，強攻南方的堺町御門無果，指揮官自殺。

大勢已去之後，長州藩兵放火逃跑，幕府方抓捕躲藏的長州藩士時也以砲火攻擊附近的民房。這兩處造成的大火延燒了兩天兩夜，京都四萬九千戶中被燒毀了兩萬七千戶，死傷上千人。還好阿妙所在的安廣商鋪是在上風處，並沒有被大火波及。事後出動家族勢力來救災，讓安廣家賺了一波好名聲。

之後，幕府因為賑災無力，受災戶對幕府的不滿高漲。幕府砲擊藏匿長州殘兵的民房，更是令輿論倒向同情長州藩的一方。

而朝廷則發布了長州藩主毛利慶親的追討令，並剝奪了12代將軍德川家慶所賜的「慶」字，改名敬親。其子毛利定廣同樣被剝奪13代將軍德川家定所賜的「定」字，改名廣封。長州藩從此被立為朝敵，發起了第一次長州征討。幕府以前尾張藩主德川慶勝為總督，越前藩主松平茂昭為副總都，薩摩藩士西鄉隆盛為參謀，聚集了36個藩的15萬士兵向長州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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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的長州，幕府的大軍還未組建起來，英、法、荷、美的四國聯合艦隊先一步到達了。

四國聯合艦隊依序砲擊長州岸上的砲台，還放陸戰隊上岸佔據並破壞砲台。

砲火持續了三天，長州的岸上砲台被全數破壞。殘存的長州藩兵使用過時的火器及弓箭繼續抵抗，但面對四國聯合軍的新型步槍只是螳臂擋車，最終被聯軍擊敗。

最後長州接受了5個條件達成議和。分別是外國船可自由通行馬關海峽、必須向外國販售船的必需品、天氣差時外國船員可以在下關登陸、拆卸下關的砲台，以及300萬賠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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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度戰敗的長州藩，倒幕的正義派勢力降到低點，佐幕的俗論派掌握了政權，多數正義派藩士被抓捕、處刑。但也因此面對幕府的征長軍節節敗退。

最終，長州軍接受幕府軍西鄉隆盛提出的條件，正義派的三位家老為禁門之變負責而切腹、五卿轉移至他藩、拆毀山口城並提出藩主父子的謝罪文書。

同時，高杉晉作領著正義派各隊在功山寺舉兵發起內亂，推翻俗論派，掌握了實權。

在幕府軍的條件一一達成之後，征長軍解散，結束了第一次長州征討。

被四國聯軍全面擊潰的長州藩已經深刻了解到攘夷的不可行性。轉而親近外國。掌握實權的高杉等人採用西洋軍制，裝備新式武器，進行了軍事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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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1865年3月，阿妙14歲，身高已經超過了總司。這幾個月她忙於救災，從家族調來工匠幫助民眾重建房屋，調來糧食解決幕府賑災糧食不足的問題。京都如今已經大致恢復，只留下民眾心中的傷痕。

而新選組總長山南敬助留下了一張「我去江戶」的紙條後，就從新選組消失了。近藤、土方派遣總司擔任追捕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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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江國，大津。

總司一路打聽，快馬加鞭來到了一間旅館。

天色已晚，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吧。總司心想。

「總司！」

進門之後，聽到有人喊她，總司轉頭望去，瞳孔一縮。

「山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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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的房間內，山南和總司正在交談。

「山南先生，為什麼你要擅自脫隊？」總司問道。

「咳，沒為什麼，待不下去而已。」

「你病了？」

「小病而已。」山南平靜道。

「你認為你逃得掉嗎？」

「咳，如果追兵是妳，那便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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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敬助，文武俱全，性格溫厚，很受孩子喜歡。

三年前，壬生浪士組成立之初，他們的志向是改變被外國人欺壓的現況，新選組其實是支持攘夷的。但與激進的倒幕派不同，近藤勇想的是從內部改變國家，是堅定的佐幕派。

但山南與近藤不同，這幾年下來，山南已經看清了現實，新選組就只是幕府手中的一把刀，把本應是同志的攘夷志士一一砍死。

半年前的禁門之變，他因病沒有參戰。那場戰鬥，他看到新選組跟著幕府砲擊民房，看到大半京都毀於大火。他感到他真的病了。

脫隊的前一天，他咳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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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總司帶著山南回到了新選組。

在新選組，擅自脫隊是局中法度中清楚寫明的死罪。雖然好友伊東甲子太郎與永倉新八都私下勸他再次逃走，但他拒絕了。

他知道他就算逃走也活不長，切腹謝罪至少能讓他保持最後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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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選組駐地，近藤勇坐在主位，旁邊坐著副長土方歲三。隊員們分別坐在兩旁。

在隊員的圍繞下，山南敬助跪坐在中間，身穿白色和服，面前放著一個木製托盤，墊著白布，上面有一把脇差。

總司站在他左後方，手上拿著刀。

「咳，抱歉了總司。讓妳擔當介錯。」山南平靜說道。

總司不發一語，面無表情，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在我沒出聲叫妳動手之前，妳都不許揮刀。」山南接著說。

總司點頭回應。山南見此，深呼吸之後伸出手，拿起眼前的脇差。

隨後一刀捅進了左腹，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往右奮力一拉。之後轉了一下脇差，再向上切割，讓腸臟從傷口流出。接著他才開口。

「動手！」

總司揮刀，山南的脖子從後面被砍斷，只留下前面一層皮肉，他的首級往前落下，進了他的懷裡。這被稱為「抱首」。

如此凜冽地完成整個過程，旁觀者紛紛為之動容。以「魔鬼副長」聞名的土方也低下頭，掉下了眼淚。近藤勇也為此深深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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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的總司，打開房門，面前是聽到腳步聲打算開門的阿妙。

總司猛然抱住她，把臉藏在阿妙腦後。

阿妙也不說話，只是溫柔地回以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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