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停止了震動,螢幕暗了下去。樂雯蜷縮在沙發裡,將臉深深埋進膝蓋,肩膀無聲地劇烈抽動。冰冷的絕望和無助,像厚重的繭,將她層層包裹。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信任的勇氣,在現實接踵而至的重擊下,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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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新加坡焦頭爛額的程朗,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冰冷忙音,看著螢幕上《星週刊》那刺目的封面報道,一拳狠狠砸在酒店房間的牆壁上!手背瞬間通紅,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夏苗!又是夏苗!那些所謂的「親密接觸」,全是她刻意製造的角度!她為什麼不阻止?她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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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手機,不再打給樂雯,而是帶著前所未有的暴怒,直接撥通了夏苗的電話,聲音冷得像冰:「夏苗!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立刻!馬上!給我把那些垃圾新聞處理乾淨!否則,See and Sea 這個專案,我常程朗立刻退出!我寧可賠上全部身家,也絕不陪你玩這種噁心人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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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夏苗,聽著程朗的怒吼,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志在必得、又帶著幾分殘忍的弧度。魚,終於被逼急了。她要的,就是他的失控,他的走投無路。遊戲,才剛剛進入她預設的精彩環節。樂雯的拒接,程朗的暴怒,都在她的劇本之中。輿論的火焰已經點燃,現在,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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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雯的信任危機,在夏苗精心策劃的連環計和沉默縱容下,徹底跌入了更深的黑暗漩渦。而阿陽,那個在寂靜中獨自舔舐傷口的守護者,或許即將被這失控的局面,推向一個意想不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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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朗的怒吼在酒店套房內迴盪,電話那頭夏苗意味深長的沉默像冰冷的毒蛇纏繞著他。他正要再次逼迫她表態,手機卻突兀地震動了一下,提示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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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罩住了他。他煩躁地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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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瞬間被一張高畫質晰度的照片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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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深夜,光線昏暗,但足以看清畫面中心的人物——樂雯被阿陽半抱著,似乎閉著眼,眉頭微蹙,顯然在沉睡或酒醉中。而在她身邊的阿陽,正側身低頭,嘴唇輕輕印在樂雯的唇上!阿陽的表情在陰影中看不真切,但那小心翼翼的姿態,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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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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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朗感覺自己的大腦被瞬間炸得一片空白!血液彷彿在倒流,剛剛砸牆的疼痛被一種更尖銳、更冰冷的劇痛取代!樂雯……阿陽……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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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苗的緋聞、媒體的炒作、樂雯的拒接……所有累積的憤怒、猜疑和委屈,在這一刻找到了一個具象化的、血淋淋的出口!背叛感如同刀尖,狠狠扎穿了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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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陽!」 程朗從齒縫裏擠出這個名字,每一個音節都裹挾著滔天的怒火和難以置信的痛楚。他視作兄弟的人!在他遠赴新加坡為事業打拼、在他被夏苗步步緊逼焦頭爛額的時候,他最好的兄弟,竟然趁樂雯醉酒……偷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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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阿陽?為什麼偏偏是阿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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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的答案,程朗應該早就知道,他曾經在大學時期就要阿陽收手!或許深埋在阿陽自己都未曾完全言明的心底。大學時期的樂雯,像一道溫暖而不刺眼的光。她不像夏苗那樣光芒四射、野心勃勃,帶著咄咄逼人的美。樂雯的美是內斂的,帶著一種沉靜的堅韌和對身邊人自然而然的體貼。當程朗還沉浸在失去生父的陰鬱中,封閉自己時,是樂雯,用她特有的、不給人壓力的方式,一點點將他拉回陽光之下。她記得他隨口提過的小事,在他生病時默默遞上藥和水,在他為比賽緊張時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她的溫暖,像涓涓細流,潤物無聲。而阿陽,這個習慣了在程朗耀眼光芒下做配角、習慣了沉默守護的人,在無數個細微的瞬間,被這份沉靜的溫暖所吸引、所打動。他看著她為程朗付出,看著她笑,看著她偶爾的擔憂,那份感情悄然滋長,變成了深埋心底、無法言說的愛慕。他從未奢望過擁有,只希望能默默站在她身後,在她需要時遞上一份依靠。那個偷吻,是壓抑到極致的情感在目睹樂雯為程朗痛苦催化下的失控爆發,是絕望深淵中一次僭越的觸碰,帶著無盡的苦澀和自我厭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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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這張照片,被精準地送到了暴怒中的程朗手裏。像一顆精心計算好引爆時間的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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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朗的手指幾乎要將手機捏碎!他猛地抬頭,赤紅的雙眼死死盯住螢幕上夏苗的名字(之前的通話尚未結束通話),聲音嘶啞得如同地獄的惡鬼:「夏苗!是你干的?!你他媽到底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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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夏苗清晰而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殘忍的快意:「我想怎麼樣?常程朗,你現在明白了嗎?你視若珍寶的女人,在你不在的時候,和你最好的兄弟……呵。」 她輕笑一聲,那笑聲裡積壓了多年的毒,「至於我?我只是想讓你也嚐嚐,當年我承受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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