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璃輕輕拉著澪的手,三人並肩走進校園。初春的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灑落,在地面上留下斑駁的光影。澪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明璃的體溫比她稍高,彷如要將自己的溫暖一點一點地傳遞給她。那種細微的關懷似是春日的微風,悄然滲入澪那座冰封的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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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的數學小考,妳有準備嗎?」蒼汰的聲音打破了澪的思緒,他臉上掛著慣常的笑容,眼神中卻藏著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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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低垂著眼瞼,嘴角勉強揚起一絲弧度,卻不足以掩飾眼底的陰影。「應該……還可以吧。」她的聲音猶如風中的落葉,輕且無力。內心深處,她明白自己的回答只是一種敷衍,就像她戴著的那張名為「普通」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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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璃側頭看著澪,輕嘆一口氣,聲音柔和宛如輕撫琴弦:「別擔心啦,有不會的地方我再教妳。」她的話語像一條小溪,試圖在澪心中的荒漠找到一條滲透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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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低頭望著腳下的路面,心中湧起一陣濃重的自責。她總是這樣,什麼都做不好,學業、社交,甚至連最簡單的微笑都顯得那麼困難。她像一隻蝴蝶,被困在一個無形的玻璃罩中,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外面的世界,卻無法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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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陽光透過窗戶斜射進來,在黑板上映出搖曳的樹影。澪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明璃和蒼汰分別在她的左右兩側,像是無聲的守護者。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窗外,昨夜夢中那句冰冷的低語再次在腦海中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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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要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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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就像冰冷的刀鋒,割開她精心編織的日常表象,露出底下的傷痕。澪的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畫著圓圈,彷若在尋找某種平衡。她的心像是被潮水淹沒,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窒息感。她試圖集中精神聽老師講課,卻發現自己的思緒如同飄散的雲霧,無法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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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聲將她從恍惚中拉回。明璃靠近她,眼中盛滿關切:「妳還好嗎?剛才好像一直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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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微微一怔,像是被抓住了什麼秘密,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只是沒睡好,沒事。」她的聲音平靜,卻在平靜下隱藏著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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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璃沒有追問,只是從口袋裡取出一顆糖果,溫柔地塞進澪的手心:「吃點甜的,心情會好一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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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握著那顆糖果,感受著掌心慢慢擴散的溫度。她抬頭看見明璃的笑容,那笑容好似有著驅散黑暗的魔力,讓她心中的陰影稍稍退卻。這個小小的糖果,承載著如此沉重的友情,澪咽下一絲苦澀,卻也嚐到了一點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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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分,蒼汰帶著便當來到澪身邊。他一邊吃飯一邊講述著校園趣事,時而模仿老師的口音和動作,逗得明璃笑出聲來。澪靜靜地聽著,偶爾也會被逗笑,笑聲如冬日的陽光般,短暫卻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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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話題轉向即將到來的校慶和社團表演時,澪感到一陣內心的緊縮。她輕輕咬著下唇,眼神飄向遠方。這些充滿活力的話題,對她而言如此遙遠。她就像是站在一道透明的牆後,看著所有人歡笑、交談,卻無法真正參與其中。那種疏離感有如一根細針,不停地刺痛著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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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的走廊上,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明璃和澪並肩走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寧靜。明璃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澪,最近大家都在討論Princess樂團的事。妳……會想再唱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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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猶如一塊石頭,投進澪心中那片平靜的湖面。她怔住了,腦海中浮現出一段若隱若現的旋律,像是來自遙遠過去的呼喚。那旋律帶著懷舊的氣息,卻又如同隔著一層薄霧,模糊不清。她伸手想要抓住它,卻總在指尖溜走,彷彿想抓住流水的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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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記得了。」她低聲說,語氣中帶著一絲迷惘和遺憾。那些曾經熟悉的音符,如今卻變得陌生,就像她與自己之間那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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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璃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無聲的支持:「沒關係。我們會陪著妳,等妳準備好的那一天。」她的聲音堅定又溫柔,宛如一盞微光,照亮澪心中最黑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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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抬頭望去,夕陽的餘暉灑在明璃臉上,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那一刻,澪心中的孤獨感稍稍減輕。她知道,即使心裡的裂縫依然存在,但在這些關心她的人身邊,或許有一天,她能夠用自己的聲音,將那些破碎的部分一點一點填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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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著明璃走進社團教室,窗外的樹影在微風中搖曳,金色的陽光透過樹梢灑落,在地面上織成變幻的花紋。空氣中飄散著木質和紙張的氣息,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樂音,恍若在等待著某個人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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